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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赵观棋抬头,看他的眼神带笑:“怎么,亲都亲了,这会儿给我别扭上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周景池脸唰地红起来,偏头不去看他,任由赵观棋从脚跟剥下鞋子。
“好了。”周景池抢在赵观棋前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上拖鞋,往前窜了两步。
左手边就是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着,周景池往里望了望,问道:“你不是说没住人么?”
“给你准备的啊。”
赵观棋关好门。一手拎起乐高礼盒,一手将手上、脸上、头上打满补丁的人往里揽。
立好礼盒,赵观棋转身进了一间房,出来的时候抱着套条纹睡衣,怎么看怎么像病号服。
还没来得及质疑赵观棋的审美,周景池被推着进了浴室。
衣服搭在浴缸旁的置物台上,赵观棋伸手探进水里试了试温度,又撕开一个五彩缤纷的浴球抛进。咕噜咕噜,四炸开来,翻腾着漾出彩色的泡沫。
一转头,周景池还杵在门口。
赵观棋走过去,摘下他的帽子,指了下向浴缸:“脱吧。”
“啊?”周景池诧异。
“我又不会偷看你。”赵观棋一脸理所当然,将他往里又推了推,“躺好了喊我。”
就这样盯着人消失在门后,周景池若坐云雾,垂头看了眼自己满目疮痍的衣服。
脱衣服?脱完他还得进来?进来做什么?
慢吞吞走到浴缸旁,稀释殆尽的浴球已不见踪影,整缸水是温暖的橙黄。泛着热,漾着香扑到脸上。
像机器人一样机械地按照顺序脱掉袜子、裤子、衣服,扔到门后的脏衣篓。周景池目不斜视地走过镜子,小心翼翼跨进去,整个人缓缓沉入水中。
泡沫和变了颜色的水盖住他的身体,又往下躺了几分,水接着漫过胸膛,传来一种微微不适的憋闷感。
盯着放在缸沿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足足一分钟,周景池清了清嗓子,偏过头喊道:“我好了。”
门应声推开,没有一如既往地对视。拿着毛巾的赵观棋视线先落在盛满水的缸里,接着才攀上周景池的脸。
“烫不烫?”他问着,走到缸边用手扫了扫水。
怕颜色被拨走似的,周景池紧张得立马往水里缩了缩:“不烫。”
水汽氤氲,贴着创口贴的脸白一块红一块。人走到跟前,周景池更没有心思找话题了,连问一句‘我洗澡你进来做什么’都统统忘记。
人一旦失去衣服,就好似脸面也一并失去。盖着一层层彻头彻尾遮住自己的水,周景池却还是为赤裸的身体感到羞涩,根本不敢直视赵观棋,仿佛那个人能透过颜色将他看个完完全全,干干净净。
“往上坐点。”身后传来赵观棋的声音。
“什么?”
还没思索个所以然,头上投下一片阴影,随后周景池感觉自己被一双大手直往上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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