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腰间的指印子可以理解,后背的指印子勉强可以理解。
但这个地方的指印子……要怎么理解?
我皱着千年老眉,我在暴怒前深吸一口气,等我过两行我再去理解。
……
……
是他不小心碰到的?
是他不小心碰到的对吧!
是他跌了一跤,或没扶稳当,或误把艿子当了腰,或误把臀子当了后背,才会碰到的对吧!
对吧?
对……吧?
在小错那焦怒愤惧的眼神之中,我又深吸了一口不清不白的气,努力平复心中如岩浆般爆发的情绪,然后一转头。
果然还是生气!
我手腕迅抖,如冷雷追月一般急速出剑,一瞬间出了整整三十剑,道道都劈刺向旁边大树!
转眼之间,落英缤纷,落叶满怀,一棵亭亭玉立如女子的树被我用剑法做了整容,显得树顶光秃秃一片,像个正经的英国老绅士了,我才长舒了一口气。
没错,哥谭市里我称王,麦当劳前我站岗,今天是我当了一回小丑,可总有一天,我会让梁挽比我现在更小丑!
不管他的手指是因为什么捏到了这些部位,到时务必让他体验一下指印从艿涨到腰再到股的可怖滋味!
但现在不是时候。
现在更该为我的身体考虑考虑。
接下来的三天,小错带我去了最近的客栈进行简单梳洗,然后选了两匹最肥最快的马,与我一同跋山涉水,星夜奔驰,终于赶到了隔壁叙州的绿琉山。
此处山峰冲削不定、高低不平,乍看之下正如一座绿琉璃雕作的笔架山,故此唤作绿琉山。可细看下,我觉得那山又似一个神话中的巨人,在灾劫之后裸了一副凝固于绿意的躯壳,横倒在此长天远地之间。
因此,那乱挂斜堆的苍松古柏便是巨人的眼,嶙峋怪异的尖石堆似是巨人强力的肌腱,那一絮絮的巅云依稀缭绕在潺汩涧水之间,便可当做是巨人生机勃然的血管与动脉。
如此幽静盛美之景,谁看了都得心情愉悦,哪怕我身上沾着毒,我也愉悦,谁要是不愉悦,我就让他愉悦。
而绿琉山上有一处药庐,名叫“清莲小聚”,为一处幽静松郁之所,其中竹排屋舍数间,外围有大量的奇花瑶草包围,像士兵包裹着堡垒似的,轻易不可入内,而这小聚的主人正是我要找的女神医——风催霞。
小错看着这“清莲小聚”的大门,侃侃而谈道:“出自阅微药庐的五大神医,排名第一的便是罗神医,可这位神医姓名和性别都不详,只知他善于给人开刀取血,以毒攻毒,再狠的毒再重的伤到了他手上都能被活转过来。”
“这排名第二的,就是这位风催霞风神医,我听说她年纪轻轻就擅长解毒,也擅长制毒,她下毒解毒的方式都让人叹为观止、防不胜防。且言行举止也较为奇特,有时令人难以沟通,聂哥知道这传闻是真是假么?”
我苦笑道:“你别听外面人瞎说,风姐姐性格好得很,我在聂家时中了那刀上的奇毒,就是她出手救我,若不是她,我此刻就不在这儿了。”
一提到聂家,小错就沉默了几分,只努力用目光宽慰我道:“只要风神医出手,聂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喽。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敲了敲竹篱所作的门扉,暗号是三短三长、三长再三长,三短再三短,最后才是三长三短。
小错听得有些脸色奇怪:“这么长的暗号能让人记得住吗?”
我正色道:“当然记得住了,风神医阅览古今群书,上万奇花瑶草的名儿都记得住,而我背的下那么多武功典籍、记得住那许多菜谱名肴,又怎会记不住一个区区暗号?”
一炷香后。
小错奇怪道:“她好像没反应哎,我们能不能直接进去?”
我正色道:“这就是你没见识了,你以为这屋子里头满地的奇花儿只是装饰用的么?神医种的花草必定是用来防范歹人,你看它们一个个长得如此妖艳无端,必定全是带毒的花粉,只要我们靠近,必定会吸入花粉而中毒。”
小错有些不敢信:“聂哥莫非是经历过?”
“我虽未亲身经历过,但也听别人说过,错不了的,你耐心点儿,风神医大概是在午睡,再等等她就醒了。”
一炷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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