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妙真人无奈的摇摇头,蹲在江鱼面前叹息道:“小鱼,你是一株修炼**玄功的奇葩,师祖原本想要造就你。奈何,青阳师叔他辈份过高,身份特殊,师祖提醒了又提醒你,你却为何还要去招惹他?忍一时之气,海阔天空,你却。。。”叹息了一声,贤妙真人看着手上的三清令还有几个百宝囊,摇头道:“你丹田气穴被毁,日后终生无法修道,却是可惜了。”
那法剑只是透体而过,根本没给江鱼造成任何伤害。他却一本正经的对贤妙真人说道:“师祖说得哪里话?所谓破而后立,诸人有诸人的缘法。玄八龟他答应传授我他玄龟一族的天机**,日后慢慢修炼,却也无有大的妨碍。”
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贤妙真人苦笑道:“罢了,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玄功的秘诀,你不能传授给别人,否则定然又有人来找你生事。日后若是你修炼需要什么东西,尽可以来找师祖,师祖总能帮你筹措一些法宝灵丹之类的物事。”一朵白云自贤妙真人脚下升起,贤妙真人飘起来丈许高刚要离开,又回头叮嘱道:“小心青阳师叔还有他身边的人,这次生事赶你离开道门的,却都是他那一派的同门。上次你拿**玄功的入门功法交换了四大门阀的巨额供奉,我蓬莱岛独占了五成,怕是有人不高兴了。”言毕,贤妙真人黯然离去。
江鱼、玄八龟愕然对视,玄八龟摊开双手,耸耸肩膀,探了一下长脖子,古怪的说道:“原来如此,若是这样的话,就算不因为建木方樽的事情,他也会找上你的麻烦。以青阳公子的身份,只要他找你的麻烦,最后倒霉的总归是你。”
第九十五章 团年宴(10777)6。30
玄八龟的脖子伸出来有二尺多长,他殷盼的看着江鱼,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样说来,你已经被道门驱逐出门啦,你能否帮我的忙呢?呵呵,依你的脾气,不会不记恨几日的那几个老道罢?若是你能帮我将娘娘自那天外天接引回归神州,这些老道翻手尽成齑粉呀。”
轻轻的竖起一根手指,江鱼微笑道:“不急,不急,随缘,随缘。你都说了,那玩意根本不知道在哪里,我们怎能这样轻松的找到他呢?呵呵,先让我轻松快活几百年,然后再说其他的事情罢。”江鱼眼里奇光闪动,他在肚子里大骂玄八龟的脑袋里面也没有什么脑浆:若是真能破开天外天的封印,引得天庭众神仙回转人间,他江鱼一个人、对方是道门无数道家弟子,谁更占便宜啊?明摆着的事情嘛,吃亏的只能是他。
回转长安,江鱼将自己安排的一些伏手尽皆招回。这些伏手没派上用场,那十八个老道还来不及把事情交待一遍,江鱼已经作出了事情被赶出道门,这些防范手段,却也是派不上用场了。紧接着他就跑去了太子东宫,叫李亨拿了兵符令玺,将捕风营的大权收归李亨一人掌管,随后江鱼又在东宫兼任了一个官职,由李亨委任他专门执掌捕风营的调动一事。他心中得意,如此一来,捕风营已经变得和他江鱼没有了关系,若是有人想起了这个由头,想要夺走捕风营的权力,却也是无法可想的。
时间就此一天天的晃了过去,江鱼好似一只织网的大蜘蛛,静静的坐在自己府中关注着长安城中的变化。柴风突然抖了起来,身边居然有了四个元婴期修为的道人公然做他的保镖,却把道门避世的戒律无视了;杨钊和柴风几乎是日日凑在一起,连同一些世家子弟,每日里欢宴,沟通感情,隐隐然也自成一派势力;青阳公子却以柴风远房亲戚的名义住进了柴府,每日里带着柴玉在长安城里厮混,他的十几个师兄摆明了架势跟在他身边,丝毫不掩饰自己身为修道人的身份,让江鱼惊叹于世间的变化是如此的耐人寻味。
这一日,又是皇宫大内摆团年宴宴请一众大臣的好日子,江鱼带了一干属下赶去皇宫赴宴,只有空空儿、精精儿却是不辞而别。他们身为一气仙宗旁支一气剑宗的弟子,实在是无法留在江鱼身边。江鱼也得到了消息,他们两人如今还在长安,却不知道留在长安作甚,他也没兴趣去打探这些已经变得和他无关紧要的消息,就当作不知道了。
御花园内,和往年一样,锦绣堂皇中大唐朝最高层的一批人聚会在此。李隆基笑吟吟的高坐在龙池的水阁上,李林甫满脸笑容的陪坐在旁,杨钊却也被李隆基亲自下令坐在了水阁中,可见他如今圣眷之隆。张九龄有点神色黯然的坐在水阁的一角,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往肚子里灌,看得江鱼一阵的诧异,拿了酒杯凑到了张九龄的身边,拱手行礼后和他搭起话来。
天空的帷幕挡住了一切风雪,只有宫女们往来穿梭带起一阵阵的微风,让水阁外的池水微微的荡漾。隐约可见一条条丈许长的大鲤鱼在那深深的水下缓缓游动,丝毫不受外面喧哗声的影响。清澈透亮的池水倒映着岸上、水阁中的灯火和人群,极端的热闹和那清凉池水的沉寂混杂在一起,让心中有事的人益的感觉到寂寥和寂寞。
看到江鱼端着酒杯朝自己敬酒,张九龄微微一笑,低声笑道:“中游是老夫失势后,第一个当着李林甫的面来向老夫敬酒的人。”苦笑一声,张九龄叹道:“满朝文武,居然只有你江中游敢来给老夫敬酒,老夫是否应该大哭三声?”说完,张九龄果然是‘呜呜呜’的哭了三声,随后又笑了起来,随手和江鱼轻轻的碰了一下酒杯,饮尽了杯中美酒。
江鱼一阵的哭笑不得,简直是废话,满朝文武如今谁敢向张九龄敬酒?也只有他江鱼能这样做,谁叫李林甫是他大哥呢?摇摇头,江鱼身体一侧,坐在了水阁的栏杆上,随手将酒杯丢下了水池,说道:“张公今日对我江鱼,为何如此客气?”
‘呵呵’一笑,举起一个酒壶很狂放的举过头顶,让那酒水倾斜下来,一半流进了嘴里,一般撒在了衣襟上,张九龄吐出一口酒气,将那酒壶也扔进了水池中。他歪着脑袋看着江鱼,微笑道:“公孙和我说起过她的事情,老夫这才明白,中游那时候找她,却是一番好意。反而是老夫,把事情给生生弄砸了。唉。”
叹息一声,张九龄悠然说道:“公孙的师父,也是一代奇人,她不仅精擅剑舞绝技,更会一门奇门相术,擅断人未来运势祸福。”他看着江鱼,轻笑道:“中游身边有玄先生那样的奇人,自然知晓命相之数,却也不是虚妄之言。她师父临终前曾断言,公孙日后的造化,会在你江鱼的身上。可惜,可惜,老夫却怎知其中的关键?老夫也想不到,看起来粗陋无行,只会仗着李林甫的权势欺人的江中游,居然是如此人物?”
轻轻的用拳头砸了一下江鱼的胸口,张九龄带着几分酒意叹道:“虎弟,犬兄!日后李林甫必不得好下场,你江鱼不要陪着他送死。”看到江鱼那璀璨好似明星的眼睛,张九龄叹道:“记住,不要陪李林甫一起送死。中游啊,你和他不是一路人的,你虽然热衷权势富贵,可是老夫却也看出来了,你根本是被李林甫教坏了,你根本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哩。”
愣了一下,江鱼不由得笑出声来:“张公说得古怪,我莫非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唔,若是能官封大将军,爵领国公,有娇妻美妾数百人,此生当可娱也。。。当然了,库房里面还要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花不完的钱财,手下有一帮能为我拼命的兄弟,那就此生无憾了。”江鱼悠然神往,将他和李林甫自幼最大的梦想一一的说了出来。
“嗤!”讥嘲的笑了一声,张九龄一巴掌打在江鱼的手臂上,他冷笑道:“蠢物,高官厚禄、娇妻美妾,李林甫对这些东西也许有兴趣,这些东西于你江鱼,又有何益?百年之后,美人成土,你莫非喜欢对着一具粉骷髅?江鱼,你果然还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哩。”昂起头来,张九龄悠然道:“比如说老夫就知道,老夫想要的东西是什么。醇酒美人,造福天下,哈!”
摇摇头,带着几分酒意,张九龄离席而去,他没有把话给江鱼说清楚。如今的江鱼,不过是还沉浸在自己孩童时梦幻中没有清醒的大孩子罢了。只是,张九龄却也来不及对江鱼说完这些话了,没过多久他就因为自己保荐的一名御史的案子受到牵连,被李隆基贬出了长安,再没有多久,张九龄病死异乡。自此大唐朝中再无一个中正耿直之人,再也无人能和李林甫抗衡。最后好容易出来一个分弱了李林甫权势的,却也是杨钊这个更加不堪最终惹得天下大乱的货色。
呆呆的看着张九龄踉跄远去的背影,江鱼低声嘀咕道:“我自然知道我要什么。唔,公孙在哪里?鱼爷我今天决定了,今年么,鱼爷的最大目标就是让公孙从我的师妹变成我的娘子,呵呵呵,哈哈哈!”他‘嘿嘿’的奸笑了几声,猛的跳起来,满御花园的去找公孙氏。
恰这时,花园内灯火突然同时熄灭,只有龙池中有紫幽幽的光影透了出来。渐渐的,一座镶金嵌玉极其华美的舞台自那龙池下升起,舞台正中有一个直径丈许的大玉盘,玉盘正中伸出了一根弯曲的金色花茎,花茎上顶着一朵方圆三尺的纯金莲花,莲花上,杨玉环杨贵妃正摆出了一个极其优美的姿势,身上七彩的霓裳随着一阵自水阁上吹来的大风而飘然飞舞。
‘霓裳羽衣曲’,李隆基亲自作曲,由杨玉环完美演义的绝世之舞。金莲上,杨玉环舞出了天魔之姿,金莲下舞台上,数十名舞女飘然随着那乐曲且歌且舞,歌声飘摇好似那夜间的幽灵清唱,让人神思撼动、魂灵儿都好似要飘去九霄云外。香风渐渐自那舞台上飘散,帷幕上几个极大的布兜突然敞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朵轻盈的飘落,李隆基在水阁中兴奋的拊掌大笑。
抬起手来,江鱼接住了一朵花朵,那是用丝绢剪裁成的鲜花,花心中还镶嵌了一点金豆。李隆基在那水阁上放声笑道:“诸位卿家,各自戴起一朵绢花,和朕同享这太平之乐。”他拈出了一朵绢花佩在胸口,那绢花的花蕊处有一点精芒闪烁,李隆基的这朵绢花的花心处,却是用丝线扎了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旁边李林甫等人纷纷戴起一朵朵绢花,花蕊中分别是各种珠翠宝石,那光芒流动,无比的富丽堂皇。
舞台上,金莲中,杨玉环突然雀跃而歌,她的霓裳袖子里,飘散出无数金色的蝴蝶。那是用极薄的金箔剪出的蝴蝶,随着杨玉环的长袖飞舞,蝴蝶一只只的飞出来,在袖风的鼓荡下,这些极轻的蝴蝶能随风飞出十几丈外才飘然落下,就好似真的蝴蝶在飞舞。四周灯火大亮,这些蝴蝶出明亮的金色光芒,一点点金光盘绕着杨玉环,让她绝美的容颜上增添了一片片一闪即逝的光彩,富贵华丽有如神人。四周的舞女同时放声歌唱,大袖挥动处,一片片红花、绿……绿@色#小¥说&网……然说道:“不在其位,不司其职,我已经被废除了全部功力被赶出了道门,哼哼,有些事情,我可是没那本事管啦。”
两个老和尚相视一笑,似乎都习惯了江鱼的无赖脾气,大善智微笑道:“如此甚好,江道友请随贫僧来。”他微微合十行礼,示意江鱼跟上他和大善智。江鱼耸耸肩膀,随手朝不远处正抱着一头烤乳猪放怀大啃的白猛打了个招呼。白猛用袖子擦了擦油腻的嘴唇,随手将那乳猪丢开,拉上了龙一等一干妖怪,紧跟了上去。十几丈外一丛正在高谈阔论的世家门阀的代表中,突然一名贵妇人出了歇斯底里的嚎叫,一个油腻腻的被啃了半边的猪头正好摔进了她的怀里,吓得她身体一软,晕倒在地。
龙池对面,正笑着逗弄那两条鲤鱼,眼角余光却一直在注意江鱼动静的公孙拉了一下白霞子的袖子,两女快步摆脱那几个纠缠她们的公子哥,快步朝江鱼他们追了过去。那正和一干兄弟姐妹在一起敷衍的李亨,看到公孙、白霞子这等诡秘的行动,不由得兴致被引了起来,他摸了摸腰间百宝囊中江鱼赠送给他的一张大弓,找了个更衣的理由甩掉了几个一脸谄媚巴结的兄弟姐妹,一溜烟的窜了出去。江鱼身边的一伙人中,只有玄八龟被一干文臣围着,刑天倻在和诸部、衙门里的那些中层官员拉着近乎,这才没有跟过去。
今夜的兴庆宫内到处灯火辉煌,一队队铁甲士兵往来巡视,更有禁宫内那些练武的太监三五成群的在屋檐墙头上施展轻功飘然而过,禁宫内真的是水泄不通。大善智、大威势、江鱼他们却不是寻常人,大善智只是用了个普通的障眼法,就让三人太太平平的穿过了一队队护卫,走向了禁宫深处。大威势的耳朵尖,听到了身后不远处传来的细微的脚步声,急忙扭头看去,却看到江鱼的一干属下都紧紧的跟了上来,不由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当他看到当朝太子李亨居然也是身形飘逸好似行云流水般转了过来,脸上的惊容更甚。
李亨朝大威势合十行礼,脸上满是嬉皮笑脸不正经的笑容。大威势冷哼一声,眨巴了一下眼睛,脚下加快了步伐。他心中诧异,不知道江鱼是如何把李亨也勾搭进他的小团伙中的。从李亨的步伐上大威势敢肯定,李亨的身手绝对不是所谓的先天级武林高手所能比美的,他根本就是修道有成的修道士,而不是寻常的武人。想到这里,大威势不由得开口道:“江道友,贫僧有一事不明。。。”
摇摇头,江鱼说道:“不要称我为道友,我早就不是道士啦,你称我施主倒还好,我不介意给你们和尚庙里捐几斤香油钱。但是道友二字,却是再也不用提起了。”瞪了大威势一眼,江鱼嘀咕道:“伤心啊,我为道门忠心耿耿作出了多少贡献,结果却是过河拆桥啦,来了一个不知所谓的青阳公子,哼哼,居然废了我所有修为赶我出门,天理昭昭啊!”不自觉的,江鱼也学会了凤羽的口头禅。
一声冷哼,凤羽从江鱼背后探出头来,她‘嘎嘎’叫道:“你们这是去干什么?去偷皇帝的酒喝么?呵呵呵,皇宫的酒窖不往这边走啊?你们走错路了罢?”话刚出口,凤羽就猛的闭上了自己的嘴,眼珠子滴溜溜无比奸诈的瞥向了中人。后面李亨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他喃喃自语道:“昨天那管酒窖的老太监才哭着喊着要自杀,今天团年宴的美酒都差点没凑齐,莫非?”
凤羽化为一道青光,快得无法形容的回到了江鱼身上,江鱼默然良久,无奈道:“太子殿下,保住那老太监的一条性命罢,挺,挺无辜的。”
说话间,众人脚下步快,已经到了一间漆黑阴森的宫殿外。狂风卷着大雪‘唷唷’的从那宫殿上空掠过,偶尔有瓦片落地摔碎的声音传来。不知道哪里有猫儿被冻得苦了出的‘喵喵’声,又细又尖的猫叫声在这漆黑寒冷的夜里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殿外院子里几株大菩提树迎风出‘哗啦啦、哗啦啦’的声响,殿内只有一点儿昏黄的灯火摇曳,黄色的灯光将那菩提树的枝条阴影映出了老远,好似无数只手在殿外的雪地上胡乱的抓挠,好似要抓住点什么。
大威势低声颂唱了一声佛号,缓缓的走进了院门。白猛、龙一他们个头太高,进门的时候一不小心一头杵在了门框上,将半边门檐上的瓦片都撞落在地上,出一阵响声。殿内立刻传来了女子惊恐的说话声,嘀嘀咕咕的好死在说什么‘娘娘回来了’之类的鬼话。过了一会,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叫另外一个女子出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另外一个女子则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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