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十八颗拇指头大小金色珍珠串成的念珠,右手握着一根长有七尺通体紫色好似琉璃一般有着莹润光彩的紫竹杖,脚踏一双干干净净用极细的清宁草编成的草靴,脑袋后面悬着一轮淡金色的佛光。
嗯,脑袋后面悬着一轮淡金色的佛光!
江鱼心脏好似爆炸一样猛跳了一下,‘嗷’的一声惨叫,转身就跑!脑后能够有淡金色佛光相随,这是佛门起码十世轮回的高僧修成立地金身罗汉后才有的大功果。这一轮佛光自有无上威能,入火不烧,入水不侵,世间一切罪孽无法近身,寻常邪魔被这佛光一照就有魂飞魄散之灾,这是绝顶的实力的象征。换句寻常点的比喻,脑后悬着淡金色佛光的和尚,就好似修道界的地仙的身份,无非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暂时没有飞升去他应该去的地方而已,法力神通,是你数百个寻常的修道人加起来都无法抗衡的顶级存在。
而且佛门的这种立地金身罗汉比起道门的地仙,更让天下的修士头疼。地仙也不过有这一个轮回的力量,而佛门的立地金身罗汉一旦修成,就能将以前十世轮回的所有力量全部拿回。若是他前世里和这辈子的功德相差不大,他一人就拥有将近十个立地金身罗汉的力量。也就是说,他一人之力,就能抗衡寻常的十位地仙。眼前这个小和尚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却已经有了这样的功果,显然他前世中起码有数世的修为和如今相差不远,更是通悟佛经的变态存在,否则这辈子怎会如此年轻就修成正果?
在中原道门,能够和天竺佛门的这种立地金身罗汉相抗衡的人物,也只有那种逍遥人间数千年的老辈份地仙或者经历过起码三次天劫的散仙才有那个资格。而江鱼呢?他如今也最多相当于寻常修道人元婴修成元神可以神游天地的水准,距离渡劫的修为都还有老大一截路要走。哪怕他的**再强横,杀伤力再高,却也绝对不会浪费自己的小命和这种非人的存在争斗。
他也总算是弄清楚了,天竺佛门果然将一件佛器送来了中原,可以直接破开数万里的空间让这些佛门的和尚随意来到中原。今晚夜探一心院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江鱼可不愿将性命丢在一心院。虽然说佛门慈悲为怀,但是江鱼见过的和尚更多是以迅雷手段降妖除魔的那种,他可不信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生得俊秀的和尚会对他手下留情。
似乎是刚刚走出那佛器出的金光的缘故,这个小和尚体内的佛力还有点紊乱,他看到了江鱼朝着后堂的出口狂奔,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小和尚的佛力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立刻将左手念珠朝着江鱼丢了出去,嘴里念诵了一句梵文咒语。那十八粒金色珍珠串成的念珠在空中突然散开,每一颗珍珠都变得有笸箩大小,上面有数尺厚的佛光瑞气缠绕,更有八部天龙的虚像在那珍珠中隐现,十八颗珍珠光焰效果极其盛大却没有出一点儿声音,砸向了江鱼后心。
江鱼手上鲲鹏一羽剑随手朝着后心一劈,剑锋上一溜儿青火闪过,那快要砸在他后心的一颗珍珠突然被一阵青火包裹起来,太上青火可以焚烧世间万物,就算是佛力、仙力都是一概无法阻挡它的威力。鲲鹏一羽剑内那一点太上青火喷出一点儿火星,点着了那颗珍珠,立刻将那珍珠烧成了灰烬,内中一条天龙八部中加楼罗的虚影在一片哀嚎声中化为乌有。那膨胀到箩筐大小的一团太上青火循着十八颗珍珠之间的法力联系,朝那剩余的十七颗珍珠烧了过去,眼看就要将这一串念珠整个摧毁。
那小和尚惊讶的叫了一声,左手一挥,十七颗珍珠射回他手中,又重新串成了一串。那一团太上青火猛扑了过来,这小和尚也不敢用手接触这天地间最为犀利的火性能量,反手朝着那佛器指了指,那佛器上的玉瓶中突然射出一道清泉,和那太上青火一个碰撞,一团青火在清泉的包裹下慢慢熄灭,那一道清泉却也被蒸殆尽,眼看着那佛器运转的度益变得缓慢。
江鱼几步就冲出了后堂到了前面的佛堂大声叫道:“兄弟们,风紧扯呼!快,后堂有怪物!”
龙赤火他们清楚江鱼的修为如何,看到江鱼如此仓皇的跑了出来,一干妖怪哪里还有不知趣的?他们一个个急忙恢复了人形,撒丫子就跑,尤其那杜风本体是天毒蜂,度尤其惊人,‘飕’一声早就闪到了一心院外的大街上。江鱼他们的度也不慢,几步就跳到了一心院外,一头扎进了满天风雪中。江鱼的灵识引来了四周的天地能量,将他们留下的一点儿气息搅成粉碎,再也不怕那和尚能以神念追踪他们的去向。
突然,他们在耳朵中听到了那小和尚有点稚气的声音:“南无阿弥陀佛,诸位杀我门人,需知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声音直接在众人的心中响起,却是那和尚以大神通直接将自身神识注入众人心中,这等力量,吓得江鱼他们是抱头鼠窜,急忙朝兴庆宫跑去。不信那天竺小和尚敢去皇宫里捉江鱼,除非他想激怒李隆基,让李隆基彻底下诏灭佛,傻子才会那样做。
回到兴庆宫御花园,恰好公孙氏连同四个徒儿的剑舞表演刚刚结束,换了一身衣物的公孙氏坐到了江鱼他们这一席上,张九龄却拿着酒杯在旁边叽叽咕咕的卖弄着自己的才学文字。看到江鱼几个人从一旁角落里走了过来,张九龄的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有点焦急的对公孙氏道:“公孙大家莫要被江中游这小子给欺骗了,他那捕风营,可是你能呆的地方?那里面的人,不是恶棍就是无赖,你一奇女子,怎能去那?”
江鱼耳朵尖,离开还有几丈路就听到了张九龄的话,他立刻尖叫道:“耶耶耶耶?张相这是怎么说的?我们捕风营都是恶棍无赖?张相有那胆量,把这话当着皇上说说听听?”
旁边李隆基恰好端着个酒杯连同武惠妃行了过来,他接口道:“江小鱼儿,你又给朕添是非?说什么呢?”
江鱼连忙迎了上去,笑道:“皇上,张相说我们捕风营都是一群恶棍无赖,都是一群爹不爱娘不亲的人在里面胡混哩。张相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是其心可诛啊?难道他不知道,忠王爷也在咱们捕风营效力么?臣正求忠王爷训练咱们捕风营的军士,想要把他们调制成千牛卫那样的精锐哩。哼哼,张相居然敢骂忠王爷是恶棍无赖!”
张九龄气得七窍生烟,急忙朝李隆基说道:“陛下,江鱼狡辩,老臣。。。”
江鱼厉声道:“张相莫非没有说刚才的话么?公孙大家可在当面,公孙大家,刚才我说的话,可冤枉了张相?”
公孙氏迟疑了一阵,看了一眼对自己深情脉脉的张九龄,又看一眼满脸骄横跋扈的江鱼,寻思片刻,苦笑道:“江将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张相也不过是无心之言罢了。”张九龄面色一喜刚要说话,公孙氏却又说道:“今日当着陛下的面,还请陛下替小女子作主,公孙此生只求剑舞的极致,却再也没有其他的心思。张相厚爱,公孙却是不能领受的。”
公孙氏站起来,颤巍巍的朝着张九龄行了一个宫礼。张九龄如丧考妣的看了公孙氏半天,良久才仰天叹道:“何须如此?罢了,罢了,再罗嗦下去,却显得老夫仗势欺人哩。”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转身对着江鱼厉声喝道:“江中游,若你敢碰公孙大家一根手指头。。。”
江鱼又堵住了张九龄的话,他吊儿郎当的说道:“我碰公孙大家的手指头一下又如何?你张九龄莫非要和我江鱼决斗不成?如此甚好,明日午时,宣武门外,我江鱼和张相生死相搏,不来的就是。。。”
李隆基一巴掌按在了江鱼的嘴上,怒斥道:“放。。。”差点一个‘屁’字出口,李隆基急忙‘嗝’了一声,转换语调喝道:“放肆,张相乃是文官,和你这成天惹是生非的小子决斗?当你们是江湖游侠儿不成?今日就此罢休,谁再敢罗里罗嗦的,给朕去出使西域诸国,把那西域诸国都打服气了再回来!”
张九龄一甩脖子,冷傲的看了江鱼一眼,一点都不给李隆基面子,高声道:“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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