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本质其实从来都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吝啬家伙,所以他从未要求过那些主要的存在意义前五百年是帮他寻找青色彼岸花、后四百多年转变为了找花之余的同时消耗鬼杀队人数的杂鬼和十二鬼月们,必须要把他们发现的稀血人类统统上供给他。
理由当然也很简单——在确保了自己已经是鬼之一族中最强的前提下,把营养价值更高的稀血人类留给其他的鬼吃,增强了他们的实力之后再去对付鬼杀队,对整个族群总体实力的提升来说、才是最优的选择。
无惨老板屑归屑,但如何正确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与小面包们做了几百年生意的他,又岂能不明白?
可这都已经算是送到他面前的大餐了,身为鬼王的无惨、倒也没有一定要把大餐留给别的鬼享用的习惯。
所以在顶层瞭望室里盯上了自己今日份的小面包晚餐后的鬼舞辻无惨,就领着自己那位仍处于梦游般缥缈精神状态的家内,正大光明地尾随了那位不幸的男青年。
当时的凌云阁从第1层到第10层,塔身皆是由砖瓦所建造,而第11层与第12层则为木制结构;此外,第10层到12层为瞭望室,其余的楼层则由46家商铺组成。
由于光是入场费就要收成人8钱、小孩4钱,按照当时的物价换算,1钱大约相当于是后世的300日元,8钱也就是大约2400日元,并且乘坐电梯的费用还要另外单独计算,故而上一次凌云阁对普通庶民而言、可不便宜。
绝大多数愿意付费体验一把电梯感受的客人,都是选择搭乘电梯上到顶层,然后再一路沿阶走下来、观赏凌云阁不同楼层看向外面的不同景致,顺便还能把那46家商铺都逛一圈,多少买些小纪念品或手信之类的物品带回去给家人们分享,就都是很普遍很常见的游客行为模式。
那位尚不知晓自己已经被鬼盯上了的燕尾西服男青年,也是这般游览凌云阁的。
年轻的男子有着一头发尾平切的黑色中长发,脸颊周围的发尾呈现出玫红色但后颈处更长一些的发尾却是蓝绿色的;他身上的燕尾西服讲真、照理来说其实并不应该出现在类似凌云阁这样的公共场合——毕竟在西方国家,燕尾服应该是在出席正式场合、或晚间宴会才穿的男式大礼服,鲜少有人会把它穿到马路上来。
然而在这19世纪末的霓虹,在这信息沟通交流还非常落后延迟的年代,在这满大街还有着许多行人是穿着纯粹传统和服、或半和半洋充满时代特色服饰的大环境下,压根就没几个霓虹人是能够了解这一点的——他们只看到了对方身上那套纯正的西洋人服饰,在意识到了对方的经济实力或社会地位之后、明哲保身般地选择对此敬而远之罢了。
也就是鬼之始祖这样早几十年前、早在公元1853年的“黑船事件”以来,就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西方各类药物的研发和更新,并持续不断学习和钻研着各类西方医疗技术,以期能够寻找到什么足以替代青色彼岸花效果的其他“完美之路进化方案”的寿命悠长的老猎手,见识过了无数形形色色不同阶层人类的言行举止,才能更为清晰准确地分析判断眼前的小目标、到底是个真有钱人还是假有钱人。
基本上能断定今晚的小面包预备役只是个没什么家世底蕴的“暴发户”的鬼舞辻无惨,虽然还不能明确从目标的言谈举止方面分析出来对方究竟从事的是何等职业、以致于年纪轻轻就达到了经济如此宽裕的水平,但他猜多半是些什么西洋人引进的新领域新事物方面的产业,因为那些东西在如今的霓虹,可谓正是最热门最赚钱的行业了。
趁着月子去逛她感兴趣的商铺的一段等待空闲期,无惨老板整了整微有些凌乱的衣袖和领子(被老婆扯的),脸上端出了他最招牌常用款式的温柔微笑,这就迈步上前去、和他所选定的晚餐搭讪攀谈了起来。
所以抵达凌云阁底层的时候才刚过中午,月子就被无惨扶上了随手招来的人力车的那一刻,她的内心之中老实说、是有点懵逼的。
逛商铺买东西买着买着终于把自己给买清醒了的妖王大人、低头瞅了眼自己手里只有一盒西式糕点的战利品,心里琢磨着无惨应该不是因为不想帮她提东西而提前打发她走的吧?
“我还有工作方面的事要忙,”懒得找别的借口的屑老板,拿出了他数百年来应对各式各样的女人都统一惯用的劝离托辞,一脸温柔顾家好男人的样子说道:“乖,你先回宅邸去,我晚些的时候再回去。”
言语间他还不忘揽过月子的柔荑,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绅士风度拉满的吻。
妖王大人点点头表示理解——确实,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让鸣女给她开扇传送门送她立刻到家吧?也只能这样了。
大雨中的人力车夫头戴旧时代的斗笠、肩披旧时代的蓑衣,满口“感谢大人慷慨”地收到了比平时同等路程高出一倍的车资。
他立刻就细心地把遮雨的车篷拉得比平常状态更为严实了些,随即抬起长长的拉车扶柄,在雨中慢慢加速跑了起来。
如此这般,就让月子同未来最后一任的下弦之壹就此“匆匆擦肩而过”了,以至于她时隔几十年后再度与对方见面之时,早就没了对这号人物的分毫记忆和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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