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所长,他像这样,已经有多久了?”
“大概有四天了吧,从他进来开始,就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人说着话,却是在谈论那个住在这间牢房里的人。
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能真正的看见这个人。
我只好眯起眼睛,然后仔细的向那片黑暗中瞧去。
原来,就在这间牢房靠右侧最里面的犄角上,好像立着一个影子……
当我看清了这个影子的同时,一阵寒冷,从我的脚底板一直爬上了我的后脑勺。
那个影子,原来是一个人。
他直挺挺的,僵硬的立在那个黑暗的犄角里。
他的脸朝里,背朝外,像是在面壁思过一般,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不过我又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他的脚……
他的脚,好像是点起来的,就是用脚尖着地,看上去,像是正在跳芭蕾的舞蹈演员。
他这样不累吗?
段匈这时候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在,才用很轻的声音说道:“你叫穆玉春?”
他的话,当然是说给那个倚在墙犄角里的人听的。
但是那个人,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没用的,段警长,他现在就好像一根电线杆一样,没有人能叫动他的。”
邵所长在段匈的旁边小声提醒道。
“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也用了很小的声音。
邵所长看向我,然后点点头说道:“有可能,但是他被抓的时候,却一点没有反抗,谁也没有刺激到他啊。”
段匈轻声说道:“邵所长,那他的家在哪?”
邵所长轻声说道:“他没有家,他都是一直住在单位的宿舍里,所以我们是在他的宿舍里抓到他的。”
“那他被抓来有没有说什么?”
“有……”
邵所长的声音已经很低了,但是他却又压低了一些,说道:“刚进来的时候,他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他说自己那天夜里,根本就没有出班。”
“哦?那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吗?”
“没有,相反,他当时在场的证据却有很多,有好些人都看到了他。”
“那他怎么还要喊冤?”
邵所长又瞥了一眼那个黑暗的墙角,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奇怪的就是这个,他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还在喊冤,说自己一直在家里睡觉的,不过他进来的当天夜里,大概在凌晨3点左右的时候,他就突然大声的嚷嚷着要交代事情。”
“凌晨3点?他交代了什么?”
“他交代了自己作案的过程,也就是维修管线的过程,面面俱到的,但是却非常奇怪……”
“哪里奇怪了?”
邵所长的脸色此时有些苍白,他又偷偷看了一眼那个黑暗的墙角,就好像那里会突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一样。
然后,他才又轻轻的说道:“那天夜里,他在审讯室里交代的时候,说起话来就像是……就像是小学生背课文一样,没有半点迟疑,非常流利,连想都不用想的,我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段匈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他点点头,又说道:“那除了这点奇怪以外,还有什么吗?”
“有啊。”
邵所长的眼睛一直在瞄着那个黑暗的墙角,他接着说道:“那天夜里,凌晨3点多,他从牢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就一直是用脚尖走路了,就跟跳芭蕾舞的演员一样,然后,还有他的眼神,从那晚开始,他的眼神就……怎么说呢,就有点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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