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多年夫妻,可裴则玉却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看温元姝。
平心而论,温元姝实在是难得的美人,哪怕不施粉黛都可堪称绝色。
可这样的人……为何自己以前从未看见过?
他一时有些恍惚。
众族老见他不说话,齐齐叹了口气:“则玉,你母亲怎么不在?”
裴则玉这才回神:“母亲身子抱恙,这样的事儿,就不劳烦她老人家辛苦一趟了。”
实则裴则玉根本不敢叫老夫人知道这事儿。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老夫人和谢千娇。
众族老不知道裴则玉的为难,面面相觑了一番,只当他压根就没把放妻的事儿放在心里。
连正主都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他们又能说什么呢,只好点点头,各自上前在放妻书上按了手印,就当是做了见证。
众族老离开时,一个个长吁短叹。
这好好的一个侯府,如今怎么给人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呢。
众族老纷纷加快了脚步离开,生怕迟一步,这侯府倾塌,就要把他们也压在底下。
——
族老们前脚刚走,后脚温大夫人和温二夫人就开始张罗着把嫁妆什么的都搬回去。
温元姝的嫁妆相当丰厚,搬的时候自然也得费些工夫,估计一两天都搬不完。
后院的动静一大,自然瞒不过老夫人的眼睛。
老夫人这才知道裴则玉放妻一事,顿时也顾不上身子不舒服了,跟谢千娇一起出了门,转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了他。
裴则玉在湖边假山上站着,从这个高度,可以将主院门口的动静收入眼底。
这会儿下人们都忙着把东西装箱,还没往外搬,倒是看不见什么人。
“则玉!”老夫人快步走了上来,连气都没来得及喘匀,“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放温元姝离开?!还有,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提前跟我打一声招呼!”
温元姝走了,他们侯府怎么办!
不过这会儿,谢千娇倒是欣喜得很,还柔声劝道:“姨母,表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您消消气,好好听表哥说嘛!”
老夫人皱眉看向裴则玉:“好,你说!”
“儿子没什么可说的,”裴则玉起身,往前几步跪在了老夫人脚边,“母亲,儿子做错了事,只怕不日便有大祸临头,母亲,您即刻带着千娇走吧,去大哥二哥那,好好跟他们说说,叫他们收留你们,或许……可以躲过一劫。”
他这话说得,老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大祸临头?”
老夫人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重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裴则玉抿了抿唇,只将额头贴在了地上:“母亲只需要知道,儿子做这件事的初心是为了让侯府更好,可儿子无能,成王败寇,儿子无话可说,母亲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裴则玉!”老夫人实实在在地动了怒火,“你到底打着侯府的名头做了什么!”
这还是老夫人头一次对着裴则玉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旁的谢千娇都被吓住了。
可裴则玉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说不出口,只磕了几个头,便失魂落魄地走了。
看她这样,连谢千娇心里也不安定了:“姨母,这……”
老夫人看着裴则玉的背影,恨得咬了咬牙:“去找温元姝!”
闻言,谢千娇却是不乐意了:“姨母,夫人……温姑娘都已经要走了,咱们找她还能干什么?”
老夫人眼睛一瞪,反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谢千娇脸上:“蠢货!没看出来是出了大事吗!还满脑子只知道争风吃醋!”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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