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西沉,纯钧跌落,古木轰然倒地,街道内一时鸦雀无声。
不知过去多久,佑谦御一柄暗红色赤焰剑冲上房梁,挡在于斯年身前,带伤的脸上满是焦急愧疚,向沐辰拜作大礼,却未敢将承影从于斯年脖子上拨去。
“多谢木公子手下留情!”
“哪里哪里,是于公子多多承让,又有前辈借我古剑,才略胜一筹。”
沐辰笑着放下承影,额间碎发飘然,白衣垂摆,心中是对借剑人无比感激。
此剑轻若无物,剑过只留影痕,剑锋之利与纯钧不相上下,甚至有隐隐超过纯钧之势,这才能在那道即将吞噬自己的白光中冲出,落入沐辰之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挡下最后那剑,同时倾注全部灵气,将纯钧击飞。
死亡危机解除,于斯年眉头紧皱,转身背离沐辰,掐指做诀,纯钧古剑锵地一声从地上飞来,回到他手中。
目光所及,便见那古木切口非常平整,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木屑四溅,这说明挥剑之人在挥出此剑时没有任何犹豫,更说明他的人也和他的剑一样。
坦坦荡荡,未有欺骗隐藏。
“你的剑,的确可以斩出那种伤口,妖兽材料不是你盗取他人之物。”
“既然如此,你更不该与无耻散修往来,坏了你们蜀中竹剑堂千百年来清心寡欲的名声!”
“告辞!”
说着于斯年就化作一道金光飞离,只留下前后为难的佑谦。
又有讨债的追来,佑谦忙着应付赔偿,沐辰见状便在一旁等待,场下看热闹的见两人分出胜负,无不嘘然,不过也很快闹哄哄地散开。
待佑谦打发了那些讨钱的,这才有功夫向沐辰赔礼外加抱怨,说来便双眼挂泪,有如怨妇。
“木公子,我那朋友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方才他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等我们回去,我也会将此事告知他师傅师门,让他师门好好教训他。”
“哎,我与他结伴出行,替他收拾烂摊子也不容易,所以还请莫将此事告诉贵宗玄清子前辈,以免引得两宗间隙。”
“佑谦公子放心,不过是我与于公子一场比试,不值得说与师叔听。”
“倒是眼下于公子的疑虑打消,不知道佑谦公子是否还需要我那些品质一般的妖兽材料?”
沐辰扶住佑谦,笑眼弯弯。
他自然不会将此事闹大,本来玄清子师叔就告诫过他,出门在外要少惹事端,若让玄清子知道自己与幻剑盟的弟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比试,非得把那小老头气出病来。
更何况自己和这位器宗剑阁的修士还有大生意要做,怎么会因为一时争强好胜,就忘了正事。
“需要!”
“当然需要!”
“沐公子有多少妖兽材料,我全都要了!”
“如此甚好。”
两人在房檐上直接交易,正好先前在八宝阁楼中已经算好价钱,沐辰只留下凶猞猁身上的材料和一些妖兽头目的血,剩下的全部卖出。
佑谦也因为于斯年的事情,在原价基础上还多付了些,虽然沐辰推辞,但也坚决地交到沐辰手中。
待交易完成,两人做道礼拜别,佑谦也化作灵光,飞向于斯年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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