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说完,校长当即哑火把电话挂了。
他对这学生印象尤其深刻,一头及腰长发染得五颜六色,抽烟喝酒打耳钉戴项链糊纹身,外形极其辣眼,行事极其出格。
不说他,连学校党委书记见过他一身酒气的样子,甚至有一次还撞上了视察组,火冒三丈批评这种学生简直有辱校风。
他动过开除的念头,找陈光明谈过几次但他非说能劝好,还用人格当担保,他一时心软也就答应了,没想到他竟是郁书记的儿子。
这段时间网上的风声他有所耳闻,因为郁霈,学校的招生处电话都快让打爆了,原本无人问津的京剧系居然成了大热门。
每年高考后,每所高校都卯足了劲儿抢人,虽说学校有航天这个镇海石,但总不能只靠这一个。
他虽然不懂京剧,但凭郁霈现在火的程度也知道这放在旧时代那就是顶天了的大角儿。
平大的京剧系是个“草台班子”,连个教学楼都没有,还是借航天的旧教室勉强上课,如果能跟京剧学院分一杯羹那对平大简直是名垂千古的大革新。
校长幽幽叹了口气。
他跟郁审之共事过一段时间,虽然交情不深但也明白犯不着因为一个郁霈得罪郁审之,给自己的前途添堵。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郁霈居然能这么刚烈,连半点儿商讨的余地都没给他。
开除是不可能开除,至少不能明面上没有理由的开除,按照他现在的“流量”出去发个疯自己也一样完蛋。
校长长叹了口气,给陈光明打了个电话。
郁霈这边挂完电话在床上坐了一会,揉了揉钝痛的头,低声在心里骂了句:“道貌岸然的老杂毛。”
徐骁一下乐了:“小鱼你骂起人来真帅。”
郁霈抬头:“……你还在啊。”
“我可以不在。”
郁霈揭开被子艰难下床准备去洗个澡,被茶叶罐后头一闪而逝的光影晃了下眼,定睛一看居然是陆潮那枚蓝钻袖扣。
徐骁看他扒拉半天,“你找啥呢?”
郁霈摊开掌心:“你见到陆潮的另一个袖扣了吗?”
徐骁骇然起身帮他一起找:“我靠?丢了一个?完了完了那玩意几百万一个,把我丢了也不能把那玩意丢了。”
两人翻箱倒柜找了半个多小时一无所获,郁霈只好把剩下的这只收好,等他回来再说。
他忍了忍,没忍住:“败家玩意。”
徐骁又是一乐,“小鱼你信不信,你这么骂潮哥他更爱你,别说一袖扣,他家那亿万家产都能拱手给你。”
郁霈斜他一眼。
“我闭麦。”徐骁一扯拉链,心说这祖宗越来越凶了。
郁霈去卫生间洗澡,徐骁看着平静的聊天框又焦又愁,如果陆潮失联仨月回来发现郁霈人没了指定发疯。
他思来想去半晌,拿着手机出去了。
郁霈洗完澡出来寝室里空
无一人,他正好有机会给郁颂安拨个电话,以往他不知真相也不在乎颂锦是否怨恨,可以不放在心上,但现在不同,她算计到自己头上,他就不能被动挨打。
郁颂安没接,隔了快半小时才回过来,嗓音依旧的怯懦:“哥哥,你找我有事吗?我刚才在上课。”
“你父母电话给我。”郁霈直截了当。
郁颂安愣了愣:“我父母不就是你父母吗,你怎么这么问啊哥哥?你没有他们电话了吗?”
郁霈:“嗯,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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