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了,学会已读不回了?
郁霈怔了怔,往棚子里化妆的老师们看了眼,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出去。
叶崇文今天演“薛金莲”,和唱“樊梨花”的卫秀一起在简陋到四面漏风的简易棚里化妆,今天演出不仅不在室内甚至没有戏台,只在广场上两道门。
卫秀余光瞥见郁霈出去,压低声音凑近叶崇文:“叶老师你刚瞧着那小孩儿没有,昨天我没注意看,今天顶头一个对脸,是真漂亮。”
叶崇文正在勾眼,没吭声。
卫秀一边打底色一边神游感怀,“这一行我还没见过有他这么漂亮的,就是当年的小似玉也没这么一张脸,气质倒是有些像,总有那么点倨傲清冷的劲儿。要是不说还真觉得像师徒。”
叶崇文慢条斯理地吊眉勒头,闻言嗤道:“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关键是能唱还得身体好,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能唱几句。”
卫秀倒也认同,坐个飞机他都能把自己坐掉半条命,确实也太娇了点儿。
叶崇文手上动作不停,等人过来梳扎的空闲里又侧头瞥了眼不远处的郁霈,“能上台再说吧,现在的学生有几个肯吃苦的?说不好毕业就改行了。”
郁霈担心陆潮有事,打字他不太利索,便找了个四下无人的空地直接打电话。
他秒接,但又不开口。
郁霈:“陆潮?”
隔了几秒,一道凉薄嗓音万分纠结似的“嗯”了一声。
“你给我发消息是有什么事么?”
陆潮一听他这个句式就想磨牙,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林垚跑?一天到晚抱着个手机跟陈约聊废话,俩人能因为一张图笑半小时,怎么到他这儿非得有事儿才能联系。
“哦没什么事,就告诉你我晚上得回家一趟。”陆潮心说:知道什么叫报告行程不?学着点儿。
郁霈一头雾水,本想问他回家跟自己说做什么,自己又不在学校,但想着他特地说怕是有缘故,便:“嗯,你父母找你么?”
陆潮:“就是那什么破慈善晚宴,一堆人搁那儿阿谀奉承互相扯淡,闲着没事儿再拿点破玩意出来拍卖捐款。”
郁霈能想象到他的烦躁,估摸着一晚上都要生人勿近,“一定要去么?”
“嗯,这些活动一般都借我妈名头,你说谁家科学家一天到晚活的像个卖笑的,一晚上下来老子脸都要笑僵了,我再特么笑几天那业务熟练得都能直接下海了。”
郁霈听他语气烦闷,莞尔笑了声:“是么?”
陆潮被他一笑,淤积了一晚上
()的阴霾一下子散了,计划好的给他点教训十分没出息地变了味儿,“徐骁说你那条件不好?想不想……”
郁霈:“嗯?”
陆潮话在舌尖卷了卷,最终把“想不想我”改成了:“想不想念我家的独立卫浴?”
“嗯,想。”郁霈嗓音柔软,糖霜似的裹进耳里让陆潮当场一句“我操”噎在心口,差点儿昏过去。
“你回来再带你去洗澡,这回给你请一个价值两个亿的搓澡师傅。”陆潮滚了滚喉咙,含着点笑问他:“要不要哥给你搓背?”
郁霈叹了口气,“太贵了,要不起。”
陆潮心都要让他揉出水了,别说搓个澡了,他现在就是说让他当场买个机票赶宛平去给他搓他都不带迟疑的。
“给你打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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