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边,赵曜扫了几眼。
老式商品房的格局,南面是房间,北面有厨房、餐厅和卫生间。方形的厅还算宽敞,但采光并不好,室内没开灯,在雪天更显昏暗。三个房间并排朝南,只有中间那个开着房门,其余两个都房门紧闭。
文竹面无表情从鞋柜里翻出一对蓝色的鞋套,“穿上。”
赵曜穿上。
文竹指了指沙发,“坐下。”
赵曜坐下。
文竹扯了扯他的校服袖子,“脱下。”
赵曜不动了,挑眉看了一眼文竹。
“脱下来。”文竹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
赵曜脱下校服外套。
文竹发现他里面就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卫衣。
冻不死你。
默默骂完人,文竹拿走外套,径直去了卫生间。
吹风机的呜呜声传来时,赵曜才明白她拿校服做什么。
原来是看衣服湿了,用吹风机帮他吹干。
赵曜突然很想亲眼看着文竹替他做这些。
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很亮,文竹进去时开了灯,准确地说,是开了浴霸。
硕大的取暖灯发出暖色的光线,光从吊顶上投射下来,给文竹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浅粉色。
她穿着浅棕色的珊瑚绒圆领套头家居服,胸前印着一只超大的小浣熊,尾巴隐在她自然垂落在胸前的卷发里。
家居服宽松,显得她整个人更加单薄。
却不孱弱。
她握着吹风机的手却骨节分明,让人觉得刚劲有力。此时,她操控着吹风机,熟练地晃动着,配合着另一只手摩挲肩头的动作。
看着看着,赵曜觉得肩头似乎真的多了一只手。
“要不我来吧?”他说。
吹风机太吵,文竹没听清,也不想听。
她关了吹风机,对赵曜说:“桌上水壶有热水,透明的玻璃杯都可以用,你给自己倒杯水,去沙发上坐着。”
说完,又启动吹风机,继续劳作。
赵曜摸了摸鼻子,转身去给自己倒水了。
除了透明玻璃杯,桌上还有另外两只马克杯。一只奶白色,一只藏蓝色。
赵曜猜想,哪只是文竹的?
他捧着水杯返回沙发处时,绕着走了两步。透过开着的房间门,一眼就看见了正对房门的电脑桌,和桌上涂鸦风格的马克杯。
这才是她的。
文竹面对外人时的言行举止、穿衣打扮总让人觉得冰冷、利落、高不可攀;而在这个勉强称之为家的空间里,她的一切都是不同以往的柔软、生动、俏皮可爱。
他又多认识了她一点。
在乖乖坐回沙发和溜进房间一探究竟之间,赵曜选择了前者。
他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直到手脚有些冷了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敲门,此时捧着温热的水杯,听着吹风机的白噪音,他觉得自己有了些淡淡的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声响戛然而止,赵曜从浅寐中悠悠转醒。
一阵哒哒声由远及近,文竹趿着拖鞋走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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