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荣库尔将蚕种分发给拉维尔迪厄的养蚕户。然后,许多日子没有在小镇上露面,甚至连每日散步至凡尔登咖啡馆的习惯也放弃了。五月初,他让人们大吃一惊,他买下让·贝尔贝克留下的房屋,那个人有一天停止说话,并且至死都不再开口。大家以为他打算把那里变成他的新作坊。他并没有着手将房屋腾空。他不时去那里,并且逗留,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在那些房间里做什么。一天他将巴尔达比乌带去。
——你可知道让·贝尔贝克为什么不说话吗?
他向他发问。
——这是他没有说的许多事情之一。
时隔数年,可是墙壁上还挂着图画,洗碗池边有压在抹布上的锅碗。待在这种地方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巴尔达比乌更愿意离开。可是埃尔维·荣库尔一直着迷似的打量那些死气沉沉的发霉的墙壁。很显然,他在寻找什么东西,在那房子里面。
——也许是生活,有时候,转得你觉得实在无话可说了。
他说道。
——没有了,永远没有了。
巴尔达比乌不太喜欢严肃的话题。他正盯着让·贝尔贝克的床看。
——住在这么可怕的房屋里,谁都可能变成哑巴。
埃尔维·荣库尔继续过一种隐居生活,很少让人在镇上看到他,以设计那座他或迟或早要修建的花园来消磨时间。他在一张又一张的纸上画满奇形怪状的图画,好像是机器。一天晚上海伦问他:
——是什么东西呀?
——是一个鸟笼。
——一个鸟笼?
——对。
——有什么用处?
埃尔维·荣库尔将两眼牢牢地看着那些草图。
——你把它装满鸟儿,尽你所能地多装,然后某一天你遇上高兴的事儿,就打开它,看着它们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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