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一下吗?”喜子问他。近内摇摇头,回到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一手放在电话上。这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无法下定决心拿起话筒。
贯井直之从昨天傍晚就下落不明——这件事再加上全身多处殴伤,让近内相当不安。
省吾昨天后来上哪儿去了?
他昨晚没回家,今天过了中午才回来,这段时间他在哪里?
不可能的……
近内否定一己荒谬的想法。
不可能有这种事。
他拿起话筒,拨了报电话。
“麻烦接艺文组的小杉。”
近内拜托小杉替他介绍社会组的记者。
“没问题。是为了收集资料吗?”
小杉以为近内是为了工作上的需要。近内原本想简单回答是的,话到嘴边之际决定坦承以对。
“不是的,今天报上登了一则关于秋川学园学生被杀害的消息。”
“秋川……对,有这篇报导,很惨的案子。”
“其实死者是我儿子的同班同学。”
“什么?”
近内眼前浮现电话那头的小杉突然坐直身子的模样。
“我儿子也念那所学校。”
“真的吗?我从来没听您说过……”
“是的,所以,我想是不是能请教负责这个案件的记者一些相关细节。”
“好的,请稍等一下。”
小杉似乎离开座位,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让您久等了。那位记者刚好不在座位上,等我遇到他再请他和老师联络,方便吗?”
“可以,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了。”
挂上电话后,近内又感到不安,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否恰当,该不会自找麻烦吧。
大约二十分钟后,那名叫时枝健作的社会组记者来了电话。
“——给您添麻烦了……”
近内重复一遍先前告诉小杉的话,时枝在电话另一头大声回答,“没这回事,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随时跟我联络,不用客气。目前我还没调查到死者的同学,照理我应该主动跟您联络才对,请问老师有没有时间?”
“时间?你的意思是?”
“方便的话,我想待会儿到府上拜访。”
“请等一下。”
近内连忙打断时枝,同时后悔自己刚才打了那通电话。
“不好意思,今天有些赶着处理的工作,不太方便。”
“是吗?那什么时候比较恰当呢?”
“您明天下午有空吗?”
“没问题。您订个时间,我就过去叨扰。”
“我明天有事外出,我希望能在约在外面……”
他不想让报社记者来省吾待着的家里。
两人约好下午三点在银座一家咖啡厅碰面后,近内挂了电话。
他心想着得再睡一下才行,于是从椅子上起身,却没自信能躺下就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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