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曦宁那一声“滚!”吼得殿外的期门军都能清楚听到。
这是姐弟俩头一回吵得这般凶,动静太大,直把侍立的宫人都吓了一跳,俱是噤若寒蝉。
素筠赶忙进去劝架,瞧了一眼大步出来的段景翊,就见里面段曦宁直接将平日理政用的书案都掀了。
惊得她急忙上前安抚:“陛下莫动气,气大伤身!”
沈渊行至宣政殿外,恰巧与黑着脸出来的段景翊打了个照面。
正好,沈渊今日要禀报的事兴许与他有些关系,本想为他提醒,还未开口,就听他气冲冲道:“走开!我不想理你!”
这让沈渊不免疑惑,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大气性?
无奈看他走远,沈渊只好先行进宣政殿禀报。
还未请宫人通报,就听段曦宁怒气冲冲地指着殿外大骂:“朕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闻言,沈渊眸中闪过异色,下意识停住脚步,犹豫不决,不知今日是否合适。
好一会儿,素筠带着几名宫人从殿内出来,见他在外面,不免诧异。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便率先为他通报,让他进去。
沈渊进来时,段曦宁依旧绷着脸,显而易见怒气未散,沉声问:“何事?”
行礼过后,他禀明来意:“陛下,程大人命户部停了学宫大笔银子,司业别无无法,只得遣散大批四门学弟子。太傅让我来求问,陛下的意思。”
自他回京以后,才发现算学冷清许多,就连先前最热闹的四门学也比先前萧条,整个学宫一副随时要关门大吉的样子。
想着陛下刚回京政事繁忙,司业才多等了一段日子,让他来求求陛下,看看有没有补救之法。
段曦宁听了当即就骂了户部尚书一句:“夏元璐是死人吗,程庆之让他干嘛就干嘛!”
沈渊犹豫了一瞬,欲言又止过后,才道:“司业道,此事,似乎是经了小殿下首肯。”
“他们这是当朕死了!”段曦宁听了语气愈加不善,“这龟孙子,老子方才真是骂得轻了!”
沈渊缄默不语,在她将“死”挂在嘴边时不由一惊,担心一语成谶,默默地在心中为她说了几句长寿安康的吉利话。
随后,便听她骂完之后又冷静地吩咐道:“传令户部,恢复学宫一应银钱供应,若敢违逆,严惩不贷!”
沈渊领命刚走,郑英鸣随后也来求见,自然说的也是此事。
只是她这边情况更为糟糕。
女学眼看要被程庆之以“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般荒唐理由撤销便罢,他竟然还想将云京的锦绣堂关门,顺便将那些梁国女子遣返。
好在李妁找了贺兰辛帮忙,这才未让他们得逞。
郑英鸣日日为了锦绣堂奔走,几乎要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
如今陛下终于回来,她总算能稍稍松一口气,却又不敢完全放心下来,不得陛下准话,她心里到底是不安的。
云京上下心知肚明,倘若陛下无子,小殿下会是唯一的储君人选。
有这一层缘故,谁也不知陛下会偏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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