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大惊失色,赶紧思量对策却毫无办法,直接入宫求见段曦宁,却被告知陛下昨夜遇刺受惊,不见外人。
去鸿胪寺周旋,鸿胪寺也管不了刑部的事。
沈渊午后才回了怀远驿,见沈鸿为谢使四处奔走,甚为不解:“兄长,如此伤天害理之人,哪里值得相救?”
沈鸿本就为此事心急如焚,闻言质问:“那可是谢氏子,说起来也算是你的表兄,你说当不当救?”
谢氏子又如何,不还是人吗?
沈渊冷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本就与身份无关!”
听他如此说,沈鸿不满,愤然道:“不过是一私伎耳,卑贱之人,也配叫堂堂谢氏子偿命?”
沈渊诧异,似乎再度看到了兄长当初云淡风轻命人将仆役杖毙的情形。
他怎的忘了,兄长眼里,这些不算人,只是物件、是牲口,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存在,让高高在上的世家子为这些人偿命,乃是荒诞不经大逆不道。
他长吁一口气提醒道:“兄长,这里是大桓,自有法度,不是世家子可以胡来的地方。肆意妄为者,必自食恶果。”
他并不想与沈鸿争吵,耐着性子同他分析利弊:“此事可大可小,为免因此牵扯上梁国,兄长还是明哲保身为好,切莫因小失大。为一谢使引得大桓对梁国发难,本末倒置,得不偿失。且身边有如此平行卑劣之人,亦损及兄长名声,当尽早割席。”
这番话沈鸿似乎听进去了,久久未曾言语,好一会儿,轻叹一声道:“堂堂梁国副使,就这般命丧异乡,实在不怎么好看。”
“堂堂梁国世子,包庇此等卑劣之徒,那才是真正的名声有碍。”沈渊立即劝道,“当断则断,总比酿成更大祸患的好。”
看着眼前之人,沈鸿眸色深深,总觉着似乎有什么在脱离掌控。
宣政殿中,叶青锋将昨夜之事禀明,顺带将沈鸿四处转圜,想要设法营救谢使之事一并禀告,令段曦宁听了不由冷笑:“朕若是沈鸿,此刻必然老实缩着,免得引火烧身。姓谢的是他的副使,朕可不信他完全不知情。”
叶青锋猜测:“想来是世家子不同寻常,那人还是他母族表弟,因而他才这般费心。”
段曦宁轻哼:“不知今日若朕要杀的是沈渊,他会不会这般费心。”
“毕竟是亲兄弟……”叶青锋说着,又有些不确定。
昨夜他当面将沈渊抓走,今日也未曾见沈鸿让人上玉钤卫官署问上一句,反倒是四处为那姓谢的奔走。
段曦宁也不想多说,转而问:“昨天那些女子,被你抓走之后可有不满或是畏惧?”
“初时她们是极为惊惧的,似乎以为会被抓去做营伎,倒是未曾闹出什么事。”叶青锋回禀道,“只是玉钤卫毕竟不是她们该待的地方,陛下有何打算?”
“锦绣堂不是有地方吗?”段曦宁理所当然道,“叫云京的锦绣堂腾出个地方,把她们安置过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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