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里,段曦宁气得将几本奏章丢了出去,冷哼一声:“这帮家伙,几日不发飙当朕好说话了是不是?”
估摸着装病装得差不多了,她便假称自己见好,重新开始埋头政务,继续上朝。
谁知她刚“久病归来”,便有朝臣开始添堵。
一旁的素筠忙将她扔出去的奏章都捡了回来,不解地问:“陛下缘何动这么大气?”
“你自己看。”段曦宁仍旧黑着脸。
素筠翻开迅速浏览一遍,便知这根本就是给陛下找不痛快,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些奏章无非在劝陛下应当广开后宫,绵延皇嗣,使阴阳和顺,竟有不少朝臣附和。
这也便罢,还有人旧事重提,谈起了当年陛下还是长公主时,先帝有意让顾聿衡做驸马的事。
当初先帝对顾聿衡十分赏识,这门婚事可是差一点儿就定下了。
后来段曦宁相看的时候,因他言语实在惹人生厌,竟说什么让她安心在家相夫教子的花,气得她一脚将人踹到了冬日冰冷的河里。
先帝担心真的闹出人命,见她实在不喜欢,这才作罢,不敢再提。
“陛下莫往心里去。”素筠安慰道,“这些大人们见顾将军一家回京,这才旧事重提。陛下不理会,过些日子也就消停了。”
段曦宁冷笑:“朕才为顾安之重设太尉一职,便有人坐不住了。以为如此便能叫朕心生罅隙不成?”
素筠将那奏章放到了一旁,道:“顾将军身居高位,难免引人嫉恨,身处风口浪尖之上,这些事总是难免的。”
段曦宁想到了什么,询问:“顾聿衡也跟着回京了?”
“是。”素筠点头应道,“顾家所有回去丁忧的人都随顾将军回京了,原先有官职在身的也都去吏部点卯,领了新职赴任。惟有顾聿衡,迄今仍旧赋闲在家,未曾去过吏部。”
“朕记得,他是建武二十三年的进士。”段曦宁眉头紧皱,“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他还想躲在家里吃闲饭享清福不成?”
建武二十三年正好是她及笄那年,父皇特地为此开了恩科,因而她对那一届进士印象极深。
素筠本担心她会介意当年与顾聿衡相看的事,未曾想到她在乎的竟会是顾聿衡有没有做官,似乎早就忘了当年的事,便委婉提醒道:“或许,或许是顾三公子无颜面见陛下?”
“若是无颜,便更该为朝廷尽忠,朕岂是因私废公之人?”段曦宁重重地哼了一声,十分不满,“你现在就去传信给顾安之,另外知会吏部,一个月内定要让顾聿衡到衙门上值,不拘泥于做什么,哪怕是六街巡缴,他也必须去,否则就给朕滚回老家去接着守灵,一辈子别回来,朝廷可不养闲人!”
她一向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与她有什么恩怨不重要,能不能为大桓效力才是要紧。
吩咐完这么一通,她才重新拿了本奏章来看。
素筠领命出去,过了好一会儿,竟面带笑意折返,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着同段曦宁道:“陛下近几日怕是不必为顾三公子派活计了,沈公子已经把人叫去帮忙干活儿了。”
“沈渊?”段曦宁错愕,想不到他们是怎么凑一块儿的,“沈渊能找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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