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呼道:“陛下,是小沈!”
段曦宁一下反应过来:“沈鸿跑了,快带人去追!”
这一瞬,她立即明白了沈鸿想干什么,顿了顿又立即补充:“从东、南两道城门带兵追!”
沈鸿约摸是从哪儿知道了江南变乱的事,觉得自己又有东山再起的希望,打算逃回去再奋力一搏了。
他若出逃,能利用的唯有沈渊,以及当年让商陆从沈渊这儿偷取的那幅错漏百出的云京舆图。
那舆图上面画得最详细的也就是云京东南隅,云京最大的市集南市便在此处。这也是沈渊初到云京时最常去的地方,因而他初次下笔先画的此处。那时他对云京并不熟悉,所画的图便有几处方位错乱颠倒。
沈鸿拿着这样的舆图,能找得到城门在哪儿就有鬼了,只能在南市瞎绕。
伏虎大惊,赶紧出去调兵。
房间里吵闹了一阵,沈渊竟丝毫不觉,依旧睡得死沉。
段曦宁意识到,他这是中了迷药,迅速抬手在他几处大穴上重重点了几下。
不一会儿,沈渊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懵,看到段曦宁在床边,惊得急忙坐了起来。
“醒了?”也不管他是否知情,段曦宁气得直接嘲讽,“看看你那好兄长干的好事,,逃跑都能把你扔下故布疑阵,也不怕我真的翻脸痛下杀手。”
沈渊不明所以,听她这样说,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颇为诧异:“兄长出逃了?”
“早跑了不知道多久了,将你撇下声东击西,丝毫不在乎你的死活。”段曦宁冷哼,“在他心里,也没多在乎你啊!”
想起午后兄长递给他的茶,沈渊约摸猜出了事情原委,神色淡然,竟有几分习以为常。
在她要发火时,他轻声道:“我的死活,本也无人在意,不甚要紧。”
“少放屁!”段曦宁怒气散去了许多,语气冷硬,“我已经派人去把你兄长带回来。”
“等他回来告诉他,出逃实在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
“即便他逃回江南,也不过是被一路狼子野心的反贼挟持,行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傀儡而已,能比在云京好到哪里?”
“嗯。”沈渊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神情有些恍惚。
这些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总觉得他有些反常,听到这些事竟会无动于衷,这实在不像他。
昏暗的屋内静了许久,段曦宁突然问:“沈渊,你恨我吗?”
沈渊一怔,似乎是诧异于她竟会这般问,下意识地否决:“不恨。”
紧接着他又道:“陛下自有用意,我心中明白,并无怨言。是我……不识好歹。”
“还未祝陛下克成一统,得偿所愿。”
段曦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的怪异更甚,哼笑道:“跟你那好兄长待了些日子,竟也学会惺惺作态了。”
她出言不逊,他也不恼,依旧语调平和道:“百余年中原混战,民不聊生,天下百姓总是盼着四海归一天下太平的,如今也算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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