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京毕竟不能长久无主,在安排妥当蜀地大小诸事,各地官署渐渐都有人支应起来后,仲夏时分,段曦宁终于准备班师回朝。
因留了大批兵马驻守蜀地,回朝的兵马较之来时少了许多。
后续驻军事宜还需顾安之主持,段曦宁就先行带了少量兵马踏上了归途,留顾家父子暂且善后,随后再归朝。
沈渊本就只是过来打打下手,他身份特殊,自不会留在蜀地,便跟着段曦宁一起回去了。
可算是能回去了,把伏虎高兴坏了,恨不得能一日千里,转瞬而至。
大军行至长安时,恰入了七月,城中已十分热闹,来往踏青的少年人络绎不绝,一派升平景象,丝毫未曾受战事波及。
大军接连行军,段曦宁终于住腻了军帐,便命人去找了别苑歇脚,顺便也好在此休整。
春光明媚,风景正好,趁着他们拾掇别苑时,段曦宁心情大好,独自出去跑马。
沈渊和伏虎担心她的安危,与几名护卫骑了快马跟着她。
几人并立于高山之上远眺,不免生出无限诗意与豪迈。
在微微拂过面庞的山风中,沈渊扭头见段曦宁似乎在怀念着什么,问:“陛下在想什么?”
“想到些许往事罢了。”段曦宁意味不明地勾唇,“此时此刻,与当年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不知,今时今日今人,还有没有当年胆量?”
“啥呀?”伏虎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地问。
段曦宁笑意愈深:“你还小,不懂。”
伏虎自是不满她这般说,立即道:“陛下说明白些我不就懂了。”
沈渊想到了什么,含蓄道:“我记得《大桓实录》所述,当年先帝西征回师之后不幸因病驾崩,陛下便在此时即位。”
“这我也知道!”伏虎兴奋道,旋即又是疑惑,“跟这有啥关系?”
段曦宁眸中满是戏谑:“所以说你脑子太小,装不下事,这才想不通。”
伏虎错愕地瞪大双眼,明白过来她这是在说他头脑简单,当即面上浮现恼怒:“陛下,明明是你话没说清,我脑子好使着呢!”
说完就气鼓鼓地策马跑到了远处,还从马上侧身伸手捡地上石子当暗器,打天上的飞鸟玩儿。
段曦宁看着他的背影,命令其余护卫:“都退下,不必再跟着朕”
众护卫自知是来保护圣驾的,可圣命同样不可违,犹豫片刻才领命离去。
一旁的沈渊看着他们远去,忽然道:“陛下,先帝应当,不是在云京驾崩的吧?”
段曦宁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倏然转冷,眸底闪过杀意:“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天子于京师之外山陵崩,非同小可。”沈渊迎着她的神色,继续猜测,“更何况,还有皇子在京师。一如今时,陛下在外,皇子在京。”
段曦宁眸色森冷地警告:“沈渊,胡乱臆测,小心项上人头不保。”
沈渊淡然道:“既是胡乱猜测,自是出得我口,入得陛下之耳,再有旁人非议,皆为妖言惑众之悖逆。拿着多年前旧事挑唆皇家,扰先帝身后清净者,皆为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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