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大家族,在修仙界什么也不是!”
界域之河迂回九重天,青色小舟携风直行,轻便快捷,如一抹碧玉灵光在江河里乘风破浪,却也生生坐了七天才到。
远远望见偌大水峡下的界门时,舟上恰有一人如此开口。
傅长宁三人皆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假若不经意地侧耳去听。
这些消息对她们而言,总归是知道得越多越好的。
那人正和一貌美女修在攀谈,原来女修来自灵气颇为浓郁的一处凡人小世界,那里人人都知修仙为何物,甚至有不少宗门建立了下宗在那儿,为宗门吸纳优秀苗子。
可这些宗门都不如四大家族厉害,据传闻,那四大家族,甚至有两家都有两位金丹老祖坐镇,在界中可谓威名赫赫。
女修长久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耳濡目染,便以为家族第一,宗门第二,言行间不由自主地带出了些。
这男修也有意表现自己,便为女修讲解起来。
“修仙界可不像你们那什么小世界,大宗门功法典籍皆是一流,又兼广纳天下有才之士,一代代积累下来,可谓群英荟萃,英才辈出,一宫一殿二书院二观三山四寺七宗,更是其中翘首。”
“就说那七宗之首的归元宗,光是化神道尊,都足足有三位,元婴道君更是数十之数,你所谓的金丹老祖,放宗门里,也就是个普通长老水平。”
“修士难以孕育后代,修为越往上的修士越是如此,能发展成家族的,基本都只有那么一两位老祖坐镇,底下一水的修为都不太高——也只有修炼无望的修士,才会满脑子只有生生生,生得多了,总有那么几个灵根好的,这待遇不就噌噌噌提上去了?”
“这样的大家族,底蕴薄弱,鱼龙混杂,还处处勾心斗角,能混出个什么来?也就名头好听罢了。”
“要我说,要进就进大宗门,闯它个轰轰烈烈来!君不见修仙界有名有姓的人家,但凡有出息的后辈基本都进入了宗门,可见他们自己也知自身短处。”
那女修听了若有所思,片刻后嫣然一笑:“多谢道友为我解惑,属实是小妹孤陋寡闻了。”
方才还豪气万丈、指点江山的男修瞬间熄了火,红着脸干巴巴点头:“没……没事。”
同为孤陋寡闻群体中的一员,傅长宁三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三年里,问尺倒也不是没给傅长宁说过修仙界的基本情形,但它的侧重点总是很奇怪,比如时而槽一下这个宗门的掌教性格私底下如何如何小气,时而槽一下那个宗门的弟子出门在外性格有多卑鄙狡诈。
而不会像这个男修一般,上来就洋洋洒洒,化神几人,元婴几人,看起来洋洋大观的同时,也流于浅层。
这是视角的不同。
对这一点,傅长宁心中早有猜测,眼下自不必提。
至于家族,问尺就说得更少了,偶尔谈起,也是吐槽他们刻板教条,教出来的子弟比儒修规矩还多,而不会提实力如何。
没有一个横向对比,傅长宁也就很难估计二者之间的差距,有些概念总是模糊不清,落不到实处。
现在看来,大概不是问尺不想讲,而是在它眼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还要讲的概念。
哈?修仙界大势力里,有包括哪个家族吗,它怎么不知道?
既然都不算什么成气候的势力,那提来干嘛,浪费灵识吗?有这时间它为什么不督促傅长宁去修炼?
这是独属于问尺的傲慢。
听话间,青舟越过险峻天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青色划痕,而后在苏秉辰的惊呼声中,呈一条弧线落入水峡,从两座高峭陡峰间穿行而过。
过陡峰时,傅长宁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穿过了一层结界。手心微微发烫,她低头看手,一个大大的金色卍字符文出现在她掌心,转瞬又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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