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忠笑笑,“只说你想不想入国子学?”
“想!做梦都想!”胡二郎两眼灼灼,“莫非福东家有门道?”
福忠笑而不语。
长安城太大,孩子们看东看西,眼睛看不过来。
“先生,还要走多久啊?”孩子们走得口干舌燥,脚底板发痛,第一次走这么大的城。
“兄长!我们走不动了!”苏兆彦冲堂兄撒娇。
苏仲彦无奈,“再忍忍,马上到通化坊,咱们去都亭驿租车!”
“兄长,肚子饿!”苏兆彦又道。
“好,咱们一会儿先用膳,再租车!”苏仲彦捏了捏堂弟小鼻子。
在荥阳闹过那出后,苏兆彦知晓母亲、阿姐俱亡,心里很难过。
虽不清楚里面的具体经过,但相信大伯、父亲隐瞒消息并无恶意。
一直期盼着见到大伯,得知真实的真相。
外祖母那晚过世,两位兄长带着外祖跟随他们回长安。
外祖时不时在他跟前长吁短叹,言语间苏家人亏欠了他们秦家,让他多跟两位亲兄长亲近。
不要不分主次、不分里外,跟堂兄太过亲近。
苏兆彦耐着性子听了两次,后面再见到外祖,除了客套问候,再无半点交谈欲望。
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母亲的糊涂劲儿,不就是外祖、外祖母灌输的?
母亲又把这灌输给阿姐,两位兄长潜移默化,也给带偏了,懦弱、偏激、又愚孝。
小事犯倔,大事拎不清,苏兆彦不想自己步后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苏兆彦更愿意跟堂兄弟亲近,谈天论地,畅想未来。
“哎呀!终于能歇歇脚了!”孩子们进到食肆,一屁股坐下,揉捏走累的腿。
闹喳喳的三四十号人,一下子挤满食肆。
老板见到这么多砂糖橘,脸都笑烂了,汤水、饭食热情招待。
“你们打哪儿来?”老板看着大大小小的孩子,笑眯眯的问。
“岭南!”孩子们齐声道,“我们一路游学,终于到长安了!”
“岭南?哟,几千里,你们就这么走过来的?”老板惊了。
自己在长安一辈子,这帮十一二岁的孩子竟然从岭南走过来!惭愧惭愧!
“我们坐牛车从梧县走到广州港,坐大船到泉州港,再到胶州,经过河北道、河南道过来。”孩子们骄傲道。
“我的天爷啊,你们还坐大船?我活了一辈子,还没坐过呢!”老板艳羡。
“楼下怎这般吵?”卢承业与同窗用膳,被吵到。
“回郎君,楼下来了一群小学子,从岭南一路游学过来,正在用膳。”上菜小二回道。
“岭南?”卢承业心莫名跳一下,“来自岭南何处?”
“说是梧县!”小二回道,“别看年岁小,小学子可厉害了,说是坐大船,到过广州港、泉州港!”
“梧县?”卢承业噌地一下站起来,出了包间,快步下楼。
看到一堆砂糖橘中一个熟悉的背影,激动道,“仲彦!”
苏仲彦转身,笑容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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