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南的继父原来是做布匹生意的,而且已做了几十年,大半年前当他风闻林正南回来他又是突然搬迁的,那么往后无论他搬迁到哪里,继续做布匹生意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当初林正南找妹妹就是按这样的思维在开元乃至周遍地区寻找的,如今,杨义雄也试图继续按这样的思维开始寻找,而且把重点就放在云阳和凤安,因为当初林正南为什么没有找到那个逃遁的继父,别人不清楚,杨义雄心里很清楚,象云阳和凤安两块敌对势力的地盘,林正南都是把任务委派给了他这个特殊身份的人,而他当时心里不舒服根本就没有真心下功夫去找。
这几日,经过一翻苦苦寻找,前天下午,化装成便衣负责在凤安寻找的苟少英一路果真在凤安新宁县县城找到了林正南那个逃匿的继父,当初林静的母亲把林静送去哪里他不知情,但后来萧万权曾派人去他家打探过林静母亲的消息,所以,苟少英很快就从林正南继父那里获得了林静的下落,苟少英按照杨义雄事先的吩咐,在秘密处决了那个小商人后,就火速赶往云阳萧万权家。
急急赶了八百多里,就在苟少英带着林静快回到开元时,经过几天的严刑逼供,杨义雄终于从黄森的身上取得了重大突破。本来,林正南对开元内部存在敌对组织只是怀疑,没想这次抓捕竟然真的从受刑不过的黄森嘴里掏出了这个组织——开元反林同盟会,得到这个成果,杨义雄真是喜出望外,就在他正想着怎么给团长邀功时,提前赶来报信的手下来报,小姐找到了,听到这个信,杨义雄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大喜过望的他即刻领着一帮扈从前往十字街去迎候。
哥哥——哥哥……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一路林静都用手捂住胸口,心里在不停的呼唤着,尤其是车子进了开元县城,当她一想到即将就要见到自己的亲兄长,急切焦躁之情就变的更强烈。这些年尽管林静在萧家生活的很好,但她时刻都在牵挂着她唯一可能在世的这位亲人,在她的心里,哥哥往后就是自己的父母,是她一个柔弱女子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道安全屏障。前年秋天和去年夏天,林静曾两次拖人来到开元找过哥哥,但都没有结果。她以为哥哥极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为此有一阵子她非常绝望,没想到眼下自己的哥哥竟然和还活着,而且还活出了人样,此时此刻,林静怎么能不激动!
车子进了县城正横冲直撞着往前赶,忽然前边有人挡道,随着车子猛的一颠停下来,等车子很快又起步了,林静急切想见哥哥的心绪仿佛被刚才猛的一颠中断了,这时她才似乎记得要掀开帘子想看看她无数次梦见过的开元如今到底是什么样子。看着从身边不停滑过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流,林静真有一种身为故乡人,却是故乡客的喟叹,这时,她不免想起小时痛苦的记忆,记忆中亲人那模糊的影子,也想起了这些年身在他乡对故乡的切切思念,一会,林静眼睛湿润了,伤感的吟道:
单单孤雁 最怕惊回首 梦里河山 不知梦里是何年
流水似年 不堪关山远 千里哀鸣 相思零落夕照间 。 想看书来
第十章(3)
就在林静万分伤感时,车子停下来,到了!一想到这两个字,林静心里猛的一跳,就在她正准备着下车时,马车的后门被人拉开了,只见戎装齐整的士兵已列好两排站立在马车后边,而一个个头低矮但却非常健壮的军官已经来到自己面前,这是哥哥还是他的手下?林静心里问。
“小姐,在下杨义雄,是林团长的特情处处长,您旅途劳顿辛苦了,请……”拉开后门,杨义雄看到马车上坐着一个绝色的美人,瞬间眼睛都看直了,忽然他意识到这位可不敢马虎,就马上端正神色十分恭敬的迎请道。
是哥哥的手下,看着对方对自己如此恭敬,林静心里不由生出一份傲气,她眼睛微微一咪轻轻点点头,就起身在杨义雄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林静环视一下四围,瞧见不少行人都停步好奇的瞧自己,她轻轻皱皱眉头斜眼看了杨义雄一眼问:“我哥哥现在哪里?”
“不急,这个这个……,小姐旅途劳顿,义雄早已准备好饭菜,还是……”听小姐急着要见哥哥,杨义雄赶紧上身子微微前躬说。
没等杨义雄把话说完,林静一摆手:“还是算了,等见了哥哥再说。”
尽管林静说话时不急,但杨义雄能明白她此刻的心境,就没再坚持,他转身欣慰的拍拍身边苟少英的肩,吩咐他赶紧去吃饭休息,等苟少英几个人走后,杨义雄就和手下簇拥着林静向医院这边走来。
和未婚妻温情脉脉的缠绵一个下午,叶淑妤累了睡着了,林正南这才又回到自己的病房里,躺到床上,林正南不由又想起了梁望岳兄弟他们,他就心忧起这三兄弟如今到底到没到凤安,结果会怎么样?正瞎想着,门轻轻推开了,林正南忙转头见是杨义雄来了,瞧他小心翼翼的掩上门向自己走来,林正南没好气的斜眼看了他一眼,就又朝里躺下闭上了酸涩的眼睛问:“怎么,你是来报告我还没有取得重大突破吗?”
杨义雄激动的走到床边,微微喘息着克制会自己低声说:“团长,黄森招了!”
“哦?”林正南停顿片刻懒懒问:“那他都说什么了?”
“刘子清和黄宗礼在三个月前组建了开元反……反林同盟会,刘子清任会长……”杨义雄说着,按奈不住心中的喜悦上前几步弯下腰喜滋滋的继续说:“团长真英明,你指示抓捕的那些人都在圈子里,总共有十六个。”
“哦?”林正南转身看眼杨义雄又朝里躺下笑笑说:“是什么动物就会留下什么脚印,那些家伙还想跟老子玩。”说着,林正南沉默片刻问:“这么说土塬的事也是他们干的吗?”
杨义雄顿下说:“老君桥被炸和给二营投毒那小子招了,可这个那小子没招,说绝对不是他们干的,看他的样子说的是实话。”
“嗯。”林正南默了片刻问:“那那天吕能辰去刘子清家遇到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杨义雄气愤的说:“刘子清这个老顽固到现在屁也没放一个,我把他的牙几乎都敲完了,可他还是什么也不说。”
林正南笑笑恼恨的说:“这个刘县长,他还想撑到什么时候,义雄,继续加把劲,早日让他们去见阎王。”
“是!”杨义雄激动的说:“团长,您就瞧好吧,我会尽快把他们肠子的狗屎全都掏出来。”
“义雄,黄仁礼那边怎么样了?”林正南一会问:“这老东西到底有没有卷进去?”
杨义雄没再答,赶紧悄悄的溜出去,很快,他来到外边对焦急等候的林静说:“我已给团长叮嘱好了,记住!千万别让团长太激动,伤了身子可不得了。”
林静点点头,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杨处长,那位小姐是谁?”直看着林静进去掩上门,林明才好奇的敢开口问。
“谁呀!”杨义雄一听心里就来气,想到自己前几天回来时林明的样,便不屑的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姑姑你也不认识,在你小子眼里如今还能装下谁?”
自己问话,杨义雄不回答,竟然出去了,林正南很纳闷,很快又听他回来来到床边,林正南不满的说:“杨义雄,你没吃错药吧,告诉你,即使黄仁礼这老家伙没扯进去,也要给我把他牵进去……”正说着,林正南忽然感觉到身后的气息有些不对,分明有脂粉的清香,而且身后还有着啜泣的声响,他连忙回过头,却看见床边并不是杨义雄,而是一个陌生的大泪人。
哥哥——
看着床上的哥哥陌生的打量着自己,四目相对很长一会,林静再也克制不住压抑在心中的激动和伤感,她真想大喊一声扑上前去,但此时她感到自己的嘴巴却是如此的笨拙,哆嗦着想喊哥哥都喊不出来。
“丫丫——”陌生奇怪的打量会,林正南忽然心一疼,即刻本能的就从床上跳起来下了地,禁不住热泪横流。
“哥哥——”看到自己夜思梦想的兄长就在眼前,林静这才喊出声,忽然,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哥哥的脚下,双手紧紧抱住哥哥的腿失声恸哭起来。
“丫丫……”此时,瞧妹妹抱住自己的腿直摇晃,林正南也是泪流满面,赶紧跪在地上紧紧和妹妹抱在一起。
乱世年月,最苦的就是生离死别,此时,一对兄妹在不经意中忽然相逢,真是大悲大喜百感交集。
“哥哥,你的伤……”在哥哥的怀里痛哭了一会,林静忽然想到哥哥还有伤在身,这才连忙止住泪分开,泪涟涟的看着哥哥关切的问。
“没事……”看着妹妹可人的模样,林正南怜爱不已,他忍着伤口的隐隐疼痛疼爱给妹妹拭着泪水欣慰的说:“真没想到我的丫丫都长这么大了……”
林静也伸手给哥哥拭着泪:“哥哥,我还以为你早不……”话没说完,林静又伤感万分,深深把头埋进哥哥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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