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十二态’也是如此;坊间传说歌红女士的作品中都留有千景先生的真迹,其实这是不正确的。就拿画帖来说,它可以说是昭和的女人风俗文,画中甚至可以看到女人剪成齐耳短发、烫发,或是战争期间农妇的装扮等,千景先生或许看过女人烫发的模样,可是战争期间农妇的装扮,千景先生应该不知道才对……画中有小女孩做农妇装扮的模样,色彩方面用得十分漂亮。”
“原来如此,下次回东京的时候请务必让我一饱眼福。”
金田一耕助说到这儿才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主题,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大伙一眼。
跟班情人
“哎呀!一彦,怎么了?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村上一彦吓了一跳,随即露齿一笑说:
“金田一先生,你真是了不起。”
“什么东西了不起?”
“你简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实在太可怕了。”
“一彦,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说金田一先生是博学多问的人才对。唉!最近的年轻人连日文都说不好,真伤脑筋。”
金田一耕助连忙转头对凤千代子说:
“凤女士,请你继续吧!你刚才说令堂和京都‘千佳’的老板娘高松千佳女是好朋友,也因为这个缘故,你曾经住在‘千佳’。刚才我打断你的谈话,真不好意思,请你从这里接下去说。”
“好的,那么……”
飞鸟忠熙注意到金田一耕助和村上一彦的态度有些“诡异”,至于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默契”,就不是飞鸟忠熙或凤千代子所能理解的了。
“高松阿姨有个儿子,名叫鹤吉,当时他一二十一岁,就是你刚才说的‘佐助’。”
“他是不是人称‘鹤吉君忍术’?”
“不是那位佐助。金田一先生,请问你读过谷崎先生的‘春琴抄’吗?”
“‘春琴抄’?我读过,可是……”
“听说那是在昭和八年发表,拍成电影后的名称是‘琴与佐助’,我说的‘佐助’就是这个佐助。”
飞鸟忠熙笑着说:
“这么说来,你不就是那个‘春琴’吗?”
“是啊……鹤吉是京都某大学的预科学生,他对我非常亲切,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在休学之前,已经进入电影公司当助理,就像我的跟班似的。我不想多做解释,因为当时我并不很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鹤吉为什么给自己取个‘位助’的绰号,我也不是很明白。
那时候我还没读过‘春琴抄’,而且‘琴与佐助’这部片子是在我进人电影公司之前就上映了……后来我看了那部电影,才意识到电影界里,凡是跟在别人身边的人就叫做‘佐助’。”
“你是不是像春琴一样,对佐助非常凶暴?”
“是的。金田一先生,我是独生女,从小就非常任性,只要不如我的意,我就会乱发脾气。可是,在我四周的人大都是我的前辈,因此鹤吉自然成为我的出气筒;每当我不高兴时,就会对鹤吉又吼又骂。”
“即使你这样对鹤吉,他还是很高兴?”
“在旁人眼中的确是这样,我自己倒是不明白,我只当他是兄长,是一个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因此常对他做出很任性的举动。”
“凤女士,你和那位佐助真的和‘春琴抄’里的春琴、佐助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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