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宽恕我,涅斐尔大人。”伽芙耸拉着脑袋,她望向脚面晶莹的水珠,陷入难以启齿的自责中。
涅斐尔俯下身,猛然望向她眼睛,那双纤弱娇柔的瞳孔,在暗处是干净的青翠色。
“你不需要宽恕。”他冷冽的语气缓下三分。
分明是慰藉的话,却让伽芙认为是责备:“不,您不肯原谅我。”
原谅?
何为原谅。
面对少女的误解,涅斐尔在沉默中背过身,他牵起那只毫无血色的手腕,轻而易举走出结界。
巷外,无法辨明季节的街道空无一人,涅斐尔红眸稍抬,白日下几瓣鹅黄的桂花朝他坠落,穿过光,静静躺在弯曲的发尾里。
这份安静,伽芙竟然难以承受:“您能说点什么吗,怪罪我,或是解除契约,请……说点什么吧。”
“伽芙。”
涅斐尔再度看向她,眼底多了分落寞,“吾该怎么做?”
闻言,她终于抬起头,带着满目怔然,听见黢黑的长袍在风中摆动,那“哗哗”声,是天光下无边的冷寂,在心底疯狂漫延。
她应该需要他怎么做?
寒冬未至,便想着要入春了。
“您不认为,是我做错了么?”伽芙的声音很小很小。
小到风一吹,就含含糊糊,听不分明了。
她想求得谅解,可面前的男人……从脸色上看并不愉悦,而这份不悦,来自她的歉意。
她不该,不需道歉。
涅斐尔眉头微拧,把目光转向雾蒙蒙的天际,似在叹息。
“吾予你枷锁。”
“却盼你自由,伽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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