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的外语,他们耳口相衔间的脉脉乡音,更令他们有一种同根同源、天涯同命的亲切感。
他们在一起,很是和谐。大家是自自然然,走到一起,不缘功利,也并非专为儿女情长。因而平素善于保护自己的邓丽君,未曾套上坚硬的外壳,而往时风风火火忙碌于事业的成龙,又正有一段上不着天、下不落地的清闲。
成龙高声大气,笑语朗朗,邓丽君做听众时,不时露出迷人的娇笑,碰上感兴趣的话题,她亦清音呖呖地发表意见。每逢此时,成龙便面带着极有魅力的笑容,眼含温存地凝神倾听。
灯光稀暗的路段,成龙极自然地伸出手臂,揽在丽人的腰间,令丽人怦然心动,含情的目光闪闪烁烁,若明若暗……
邓丽君喜好浪漫的情调。暑假的时光,她会邀约过从甚密的成龙到海滨游泳、钓鱼。成龙虽无这份雅致,但他“舍命陪君子”,毫无意见。两人便甜甜蜜蜜、有说有笑地携手同去。
成龙对女性很有绅士风度,对身边同声同气的丽人更是细心呵护、疼爱有加。邓丽君善解人意,其温柔、体贴更显温情脉脉。
这是一个无风的日子,天气晴好。海滩上金沙细细,大海里碧浪柔波。两人在海滨飞波逐浪了一个时辰,邓丽君已娇喘细细,粉腮飞红,一副力不堪支的娇柔之态。
成龙忙陪她上岸。两人撑起阳伞,闲坐沙滩,喁喁闲谈,不知怎地,话题就扯到了他们共同的朋友秦祥林身上。
成龙是在拍朱牧的《女警察》时结识的秦祥林。当时是当红小生的秦祥林,与成龙颇为投缘,他对当年名不见经传的无名武师成龙很是关照、提携。成龙对他更是忠心耿耿。1974年,秦祥林与名演员萧芳芳成婚时,成龙还专程从澳洲返港参加婚礼。
邓丽君亦是在此时期结识的秦祥林,二人还有过一段微妙的感情遭际。当时,邓丽君20出头,在日本开拓演艺事业。每次返台,高大英俊的秦祥林便频频邀约。两人都是当时演艺界正在窜红的新星,这段交往后来备受新闻界的关注,捕风捉影,风传不断。这段交往自然是有花无果。秦祥林在拍摄《广岛二十八》时,结识了童星出身的萧芳芳,很快便“使君有妇”,与邓的恋情便无疾而终。
后来,二人对此事态度大相径庭。风流小生秦祥林对此“供认不讳”,邓丽君却矢口否认。背地里,邓丽君曾与女友谈及秦祥林情史太多,不甚可靠,言下之意嫌其花心。
成龙提起义兄秦祥林,却赞不绝口:什么为人厚道、够朋友啦。他又历数秦祥林对他的帮助,从当武师说到进嘉禾……说到兴奋处,他滔滔不绝,指手划脚。成龙有些忘乎所以了,他又像与他那帮弟兄在一道时那样,他拍拍邓丽君的肩膀,继续发他的宏论:“我以为呢,人的感情能够维持得长久的,不是爱情,而是友情。情人的感情是一时好一时坏,有时候可能变爱为仇。朋友呢,只要志同道合,相处一世没有问题……”成龙没有注意到邓丽君脸上已经晴转多云,神情黯然了。他只顾滔滔不绝抒发他的人生见解,完全没有顾到他的听众的感受。
邓丽君初时还和颜悦色地听他夸秦祥林。她天性随和、温顺,与秦祥林虽未最终共结连理,但也没有反目成仇。她人前人后从不去说秦祥林的坏话。秦祥林是她进入娱乐圈后第一个追求她的圈内人,也曾令她芳心忐忑。两人一度情意绵绵。
有一次,秦祥林患急症住院,病榻上寂寞无聊,便拨通了邓丽君的电话。在东京的邓丽君为致抚慰,在越洋电话中为他专场演唱了20多分钟。结果爱情的力量胜于一切药物,第二天查理秦(秦的英文名)便霍然而愈。
可是,当成龙自顾自兴致高昂地歌颂友情而抨击爱情时,邓丽君便有些不悦了。如同一切爱美而浪漫的女性一般,邓丽君看重爱情,在她心目中爱情是神圣而高于一切的。她在事业辉煌、星路灿烂的坦途中,却常为未觅得如意郎君而黯然神伤。
成龙在她心目中地位特殊,她由衷地喜欢上了这个有着大孩子一般顽皮、快乐性格的男人,她对他们的未来充满甜蜜的遐思,因而更不能容忍他如此地轻蔑爱情。
邓丽君郁闷地打断他的话头:“你说完了没有?我们走吧!”成龙愕然,定睛望去,只见邓丽君一副兴趣索然、情绪低落的样子,全不似来时那般兴高采烈。怎么回事?成龙一头雾水。他忙忙地帮邓丽君收拾东西,又陪着小心地建议:“晚上我们去看电影?”看电影是两人共同的爱好。
不料邓丽君只淡淡地说:“算了,我累了!”多年后,邓丽君因意外的哮喘发作,突然撒手人寰。成龙在悲哀地忆及当年恋情时,诚恳地为昔日女友辩护说:“她很好,是我不好。”成龙颇带歉意地谈起自己的缺点:“我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又不拘小节。我不理会别人的想法。你开心不开心我都不会知道,亦不想去知,完全是一种单边思想,在不知不觉间忽略了、疏忽了,一段情因而结束。”自那日分手之后,成龙有几日没去找邓丽君。这一天,忽然接了邓丽君的一个电话,话筒中传出的是她轻快而甜蜜的声音:“喂,积奇(成龙的英文名),今晚早点来,有好吃的等你。”成龙下了课,便急急地赶到邓丽君的寓所。邓丽君满面春风,扎着小围裙在厨房里喜气洋洋地忙碌。她的面前已堆放着一摞新摊出来的煎饼——这是山东的特产。灶上的瓦煲扑突扑突地喷着热气,煲里的浓汤香气四溢。
成龙进了门,便不停地歙动着鼻子:“哇,好香!”他看到那摞煎饼时,立时眼睛发亮:“有煎饼!”伸手便抓。
邓丽君在他手上亲昵地拍了一下:“邋遢鬼,洗手去!”成龙做了个鬼脸,乖乖去洗了手。她那日为何恼,今日又为何喜,他永远无法知道。但成龙知道杜丽莎是个爱干净的人,这一点给了成龙很深的影响。
两人围坐在桌旁,享用着家乡风味的美餐,亦享受到了某种近似于家居的温情。席间,邓丽君拿出一瓶粉红色的香槟酒,斟满两杯,并点上了银烛台上的蜡烛,摇曳不定的飘忽的烛光顿时映满了全室。两人把盏浅酌,融融谈笑,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多么浪漫、迷人的夜晚!自造佳境的邓丽君深深迷醉了,心中涨满春潮!
多年后,情海浮沉、饱经沧桑的邓丽君在接受外国记者采访时,检索平生所历,坦言经历的九段爱情中,有三段是刻心铭骨的:一为初恋,二是成龙,三是郭公子。
初恋者为谁,不甚确知。郭公子则系马来糖王、神秘富豪郭鹤年之长子郭孔丞。他与邓丽君相识于邓赴美之前,但双方擦出爱情的火花却在邓对成龙失望之后。
邓、郭恋情一度火热,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甚至于公开了婚期,订下了婚宴,但最终仍以悲剧收场。两人各奔东西,郭孔丞娶了一个外形酷似邓丽君的日本女孩做新娘,一段美满姻缘又化为了泡影。
假如当年成、邓一段情得以瓜熟蒂落,与郭孔丞的这段情史便不会存在。如果历史有其或然,诚当如是。
邓丽君对与成龙拍拖的这一段经历刻骨铭心,与大大咧咧的成龙表现得全然不同。成龙即便在邓丽君猝然逝去的震撼中,也只平淡忆起当年相处的时光,将这段交往归结于寂寞他乡相遇。虽歉疚“负了卿”,但仍客观承认两人性格有不相谐之处。
感情丰富的邓丽君,也许太陶醉于此段情缘的浪漫情调了。这期间,邓丽君与音乐无关,成龙亦不忙于电影(只拍了一部《杀手壕》),他们专心地享受着属于普通人的乐趣,浪漫时光,纯情至爱,不涉功利。也许这正符合洗净铅华的邓丽君的理想?
故而,这段感情的消失,令多情的邓丽君叹惋痛惜,这才演变出了那段“由爱到恼,由恼到恨”的强烈情仇。
洛杉矶的黄昏很美,落日西垂时,圆润辉煌。看它半是不舍半是倦怠地沉下去,很令人慨叹,也很富诗意。邓丽君每每拉着成龙,拿部相机,驾车到洛杉矶的大桥畔拍落日、拍余晖闪烁中的人和景。
洛杉矶春和景明的时候,芳草如碧丝,柔绿无垠。邓丽君携着男友,拿着扎好的风筝,一线牵引,放上晴空。这一头的两人,心心相印,有着难以言传的默契和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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