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鼎冷笑:“那武氏自己的口供又怎么解释?她可是一直承认自己因为生气,所以拿着剪刀对柳氏头上身上一阵乱捅,就是要杀了这sāo狐狸。她自己都承认是故意杀人,怎么到了你这里反倒成了过失杀人了?”
“赵氏杀侄儿案,赵氏也是自己先承认了杀人,后来翻供的。”
“但是最后还是证明她的确杀人了!那是刘乡正在买通了邓县尉,并对相关证人进行了威逼利诱之后,才翻供的。——对了,说到这里,我顺便说一句,唐司马对邓县尉贪赃枉法一案非常关注,曾经直接让我向他作了汇报。同时,指示我一定要我们全力配合监察御史彻底调查此案,查清楚还有没有其他贪赃枉法的人,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当然,尽管邢执衣你是邓全盛的执衣,我本人还是相信你是清白的,不会卷入其中。嘿嘿。”
闻听此言,邢旭忠脸sè微变。低头不语。
钟法曹和顾司法脸上也是微微变sè,他们自然清楚,这个时候萧家鼎把唐临搬出来,便是一个jing告,如果这个案子执意颠倒黑白的判决,那他就会把这个案子捅到唐临那里。现在从证据来看,邢旭忠的说辞的确是太牵强了。这案子要是强行**,只怕将来监察御史介入,就说不清楚了。
钟法曹便缓缓道:“案件定xing有争议,那是很正常的。既然现在案子还在少城县,那就让少城县自己断案嘛,从刚才萧执衣介绍的案情和证据来看,本人也倾向于同意萧执衣的定xing,定故意杀人。——顾司法,你觉得呢?”
顾司法忙赔笑道:“是啊是啊。卑职也赞同。”
钟法曹道:“那武氏杀人案就不要说了,这本来也不是今天要讨论的事情,还是接着说那女儿状告嫡母案吧。
萧家鼎是不得已把唐临搬出来,这武氏故意杀死了柔弱的柳氏,而这几个官吏竟然不顾事实,要替她脱罪,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是那苏老财行贿的结果。他对这样颠倒黑白的判决,如何能睁一眼闭一眼。但是,他又不能直接硬顶,也不能直接把唐临抬出了威胁要上告什么的。而是在摆清案情,讲明证据的同时,借助唐临关心邓全盛的案子,技巧地把唐临摆出来,让对方明白,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后面还有人盯着。
他这一招果然收效,三人便都退让了,转而接着讨论今天的主题,也就是苏芸霞状告嫡母案。
这个案子刚才只是开了一个头,就被顾司法打断了,现在重新接着说,萧家鼎担心他们几个一下子找不回思路,于是,萧家鼎又把先前的条文念了一遍,解释道:“虽然斗讼篇四十四条明确说了,子女告发父母要判处绞刑,但是这只是前面一部分,后面还有,写得是:‘即嫡、继、慈母杀其父,及所养者杀其本生,并听告。’——请诸位大人注意后面一句,说的是本人的养父母杀害本人的生父母的,允许本人控告。具体到本案,现有证据已经证明了苏芸霞不并是苏老财的亲生女儿,而是在其母柳氏被纳入苏家之前,被同村村民蔡老山**之后,怀孕而生。所以,她告发的武氏,就不是她的嫡母,充其量只能算是把她从小养大的养母。而按照这个法条,养母杀了自己的生母,是可以告发的。因此,我们准备作出无罪判决,将苏芸霞释放。”
刚才在说武氏儿杀人案的时候,钟法曹和顾司法都听着很认真,可是具体到这个案子,他们虽然也是一脸严肃,但是萧家鼎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心不在焉。他说完的时候,他们也没有让一旁的邢旭忠解说相关法条以便查实,也没有问邢旭忠的意见。只是点了点头。
钟法曹道:“很不错嘛,查清楚了案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既然这苏芸霞不是被苏老财的女儿,这武氏也就不是她的嫡母,杀了她的生母,她当然可以控告,——杀了自己的母亲还不让控告,这怎么行?既使杀人的是养母,养母那也是不如生母亲的嘛。因此,少城县的拟判判词,本法曹是完全同意的。顾司法,你呢?”
顾司法赶紧陪笑拱手:“是啊是啊,法曹分析得丝丝入扣,完全符合刑律的规定,卑职赞同,完全赞同。”
“嗯,”钟法曹瞧着康县令,“那这个案子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判处好了。”
康县令心中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连连点头答应。
钟法曹又道:“康县令啊,你今天来得正好,你要是不来,本官也准备让你来一趟的。”
康县令忙恭敬地问道:“钟法曹有何吩咐?”
“最近有一个案子,牵扯到了本州的两个县,分别是你们少城县,还有眉州的通义县。至于还有没有涉及到其他的县,还不清楚。你们县去年发生的三间入室jiān杀民妇抢劫钱财的案子一直没有破,今年开chun,在眉州的通义县也发生了两件jiān杀劫财案子,经过比对,发现作案手法跟发生在你们县的三件案子非常的相似,所以,经过报请蜀王决定,将你们县的三个案子和眉山州少城县的两个案子并案侦破。明天上午,请你与你们县负责此案侦破的人到州府议事。到时候眉州通义县的相关人员也要来,那时候在具体研究案子。”
康县令点头答应,想了想,又道:“这个……,有一个问题,这个案子以前是由邓全盛牵头负责的,可是他现在获罪下狱,关在了州府衙门大牢里,新的县尉还没有任命,该由谁牵头……?”(未完待续。)
第90章 连环奸杀案
钟法曹拖长了语调,道:“可以让萧执衣负责嘛。萧执衣连续侦办的几个案子还是很不错的。——必须加紧啊,连续发生了五件jiān杀案件,死七人!我们却一直没有能破案!还要让罪犯猖狂到什么时候?还要让多少无辜的民妇饱受欺辱,死于非命?蜀王爷对这个案子非常的重视,几次过问,要是不能尽快破案,不仅辜负了刺史的重托,也对不起黎民百姓啊!”
萧家鼎听这钟法曹打的官腔,跟现代社会的那些官员也差不多嘛,看来,不管是古代封建官僚,还是现代的某些人民公仆,说起冠冕堂皇的话来,味道都差不多。
康县令诚惶诚恐答应着,心里一个劲的叫苦。这个案子已经折磨了好几个月了,一直没有破,为此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上官训斥,今天这样的还算比较温和的了,不过,这个案子要是不破,且不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谁的问题,具体到自己今年年底政绩考核,只怕不容易过关啊。
怕鬼往往就遇到鬼,又听到钟法曹说了一句让他心惊肉跳的话,钟法曹声音很淡,却让康县令赶到了泰山一般的压力:“监察御史程崇辉已经向本官提出质询,是关于你们少城县当街杀人的蒋忠元的!听说他已经被你们收监大半年了,却一直没有结案,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个案子衙门其他人都以为是因为蒋忠元是州府长史的小舅子,所以没人敢办这个案子,而只有康县令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个案子其实是钟法曹交代下来了的,让他慢慢办,不着急,结案必须得到他钟法曹的点头。钟法曹这么说,肯定是后面长史发了话了。现在,钟法曹反倒质问起自己来。钟法曹交代这件事的时候没有旁人,他要是**一黑翻脸不认,那可就是自己背黑锅了。当初他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没有选择。现在,果然事情来了。要是监察御史揪住这件事不放手,上奏朝廷**自己,那可就惨了。
想到这里,康县令额头隐隐有汗珠冒了出来。他一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惶恐地转头,正好看见萧家鼎。
萧家鼎见他那狼狈害怕的样子,忙对钟法曹道:“这个案子还在调查,是否是蒋忠元所为还需要查证,我们只是把蒋忠元传到衙门询问,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这个案子也还没有正式进入审判。”
康县令有些发愣,想不到萧家鼎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蒋忠元当街杀人,人证物证俱在,本人供认不讳,早就可以进入审判了的,只是因为钟法曹交代了慢慢审,所以才一直拖着搁置在刑房里没动静。不过,他立即就明白了萧家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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