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可怜兮兮的在门口擦眼泪,委屈的说:“我就是随口说一句,难道张家没给二十两礼金吗?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她这副做派让白半夏十分反感,之前白半夏还同情她被二伯家暴,现在看也真的是活该。
白半夏冷笑,又指着白水说:“你一直哭喊着担心奶奶上吊,那你怎么不去拦着?反倒话里话外提醒奶奶凳子能踩了,巴不得她吊上去一样。你但凡孝顺一点,你会有这种坏心?”
“不过也正常,我爹还是你亲弟弟呢,你却因为嫉妒诬陷他是不祥之人,嚷嚷着送他去疯人塔,你心里有什么父母兄弟,不过是自私自利,只想自己得好处,一点不顺就拿别人发泄罢了。”
白水跳起来,指着白半夏骂:“你少污蔑我,你什么时候把我这个二伯放在眼里了?要不是你们我能挨板子?你还给我下毒害我又是拉肚子又是流鼻血的,谁家姑娘有你这么歹毒?”
“所以你觉得什么都是我害你,现在在想办法报复回来?”白半夏冷哼了一声,“那既然都成了仇人,还怎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跟我爹娘起早贪黑的赚钱想日子过的更好些,抓药给老人治病,买肉给家里人补身子,可你呢?天天就是往死里害自家人,你看看谁家的伯伯有你这么歹毒?”
这话就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白半夏看向老太太,“我爹现在日子也过的安稳了,你不是心疼他吗?还不能放心?听人家挑拨几句就逼他休妻,非得伤了大家感情?”
“娘,我都差点被人诬陷成不祥之人了,这日子才安稳几天,又折腾出事了,我心里也是怕啊。”白田说着从地上捡起老太太刚刚用的绳子,“你也别上吊了,我看还是我吊死得了,一了百了,免得碍了别人的眼。”
他说完就把绳子扔到了梁上,飞快的绑了个结,那手法利索的让人啧啧称奇,绝对比老太太绑的结实。
“哎呦,你干嘛?你快下来,别瞎闹了。”老太太一看她的乖宝要上吊,心又软成了一团,再想想之前白水当众说白田是不祥之人,还让官差抓走他,心中对白水不满起来。
再仔细想想白半夏的话,这日子是比之前好了,隔三差五就有肉吃,家里饭菜也比以前香了,老爷子身子骨也比之前好了,这不马上还要再盖间屋子了。
日子越来越顺遂,为啥要分家呢?
她是不高兴白田过继小草,但确实也就像白半夏说的,她也就是心疼儿子命苦,闹一闹发发脾气,直到听说张灵芝给她娘家钱了,她瞬间就炸了,喊着要白田休妻。
但细想想这些年都过来了,她也不是非得跟张灵芝闹个你死我活,就是被给张家银子这个说法给气着了。
这么一想,白老太太冷静了下来。
“胖丫,你把银子拿出来我就相信你娘没贴补娘家,我就不闹了,你们爱收养谁收养谁。”老太太说道。
“奶,我银子给许大夫了,我跟许大夫商量要进个名贵药材卖给一个大户人家,手里银子就拿去做本钱了。不信晚点许大夫回来你问他,等药卖了,他就能给我送银子回来了。”白半夏灵机一动想到了许大夫。
如果许大夫把止疼药卖了,她就有银子能应付老太太了。
即便许大夫没有卖掉,她也能找许大夫借个几两先糊弄老太太。
“真的?”提到许大夫,老太太多信了几分,许大夫在附近十里八村还是很有名望的。
“大概晚上就能回来了,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白半夏答道。
老太太站在了身子,“行,那就等到晚上再看,你可别糊弄我。”
白半夏看向白水,“那二伯怎么说?好好的日子不过总煽风点火的,这毛病就不能改改?”
“你什么意思?你还来教训我了?明明就是你一直在害我。”白水吼了起来,他说了多少遍,为什么没人信他?
“我害你?难道是我逼你当众污蔑我爹?难道是我逼你偷吃爷爷的鸡?难道是我逼你烧齐镇的狼皮?”
她的三连问句句直击重点,众人再想想这段时间白水的所作所为,不由摇起了头。
“我想起来了,以前白水还总在村里说他弟弟好吃懒做,拖家里后腿,人家白山就从来没讲过这种话。”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
讲真,以前白田怕晒太阳,是不能下地干活。但也不至于在家什么都不做,等太阳下山了,家里的柴都是他劈的,还有后院的菜地,院子的打扫也都是他做的。
只是因为从不下地,外人看不到便觉得他懒惰不务农,再加上他亲哥哥都这样讲他。
但白家地里的活多数也是白山在做,白水干活并不仔细,很多时候都得白山帮他擦屁股,但白山性子淳朴,没有任何抱怨。
这般对比之下,谁是好哥哥,谁是心胸狭窄的小人,就一目了然了。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翻弄是非气到老人,到底是谁不孝啊?”又有人说。
张安媳妇也适时的说:“老辈说的好,和气才能生财,一家人总闹来闹去还怎么发家?家里会走下坡路的。”
围观的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的指责起了白水,倒是许氏可怜兮兮的躲在一边,大家并没注意到她。
白半夏看向她说:“二伯娘最近总说照顾二伯,也没做什么家务,如今倒是往外跑的挺勤了。也不知道哪里听了闲言闲语就跟奶奶乱讲,有这个闲心不如多干点活,别总让大伯娘一个人辛苦。”
“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会这样,我错了,我这就去干活。”她红着眼眶跑去了灶房。
白半夏突然发现二伯娘其实比二伯聪明多了,会示弱会装可怜,懂得避重就轻,而二伯总跟个傻子似的来送死。
老太太气消了,就叫大家都散了,说是误会一场,谁家没点吵吵闹闹的?也不提上吊的事了,她是一点都不尴尬。
白半夏向张安媳妇道了谢,送了她离开,再回屋一看,小草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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