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没明白对方这话里前后有什么逻辑关系,他下意识顺着顾惊语的话问了一句。
“奇怪你师父怎么又死而复生了。”
“……”
要不是因为顾惊语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万里可能会觉得对方在调侃自己。
他沉默了一会儿,想着既然已经坐下了,那便再坐着和对方聊聊天,等着余烬云之后过来吧。
现在大家都已经各自落座,起身离开的确会更引人注目。
“顾道友是吧?在下缙云万里。”
万里边介绍着自己一边用余光瞧着对方手边的那把玄黑重剑。
这剑有些不大一样,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不是纯黑,剑刃泛着砖红色,在阳光的反射下更加明显。
“对了,你说你是先寒山门下……最后一位弟子对吧?”
他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神情,见顾惊语对这[最后一位弟子]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后这才松了口气。
“你能给我说说寒山是个什么样的宗派吗?我对修真界的事情不怎么了解,着实有些好奇。”
顾惊语显然没想到万里会问这个问题,他原以为缙云剑宗的弟子大多心高气傲不会对其他剑宗的事情有什么兴趣。
他瞧着万里并没有在开玩笑,而是真的好奇之后这才稍微提了几句。
“这不怪你,寒山是一个小宗派,你不知晓也没什么。”
“寒山也属剑宗一派,不过弟子最多时候也不过五十,师父也只寒山剑尊一人。”
对于寒山以前的事情顾惊语也记不大清楚了,他不大会和师兄弟相处,大部分时候都是跟着师父修炼,所以真要回忆起来记忆也模糊了好些。
“等到后来寒山没落了,便只剩下我一人了。”
顾惊语说的很简单,三两句就将寒山兴起到落败说完了。
万里却听着有些伤感。
如若缙云上下只剩下他一人的话他可能没办法做到像眼前少年这般。
听到这里顾惊语没有再说话了,他垂眸看向万里。
万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有些恍惚。
“你不需要同情我。”
他大概能够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手不自觉握住了一旁随意依靠着的重剑。
顾惊语将重剑拿起,极为轻松地挥动了一下,带起的剑风拂过少年鬓角的碎发。
“我虽是寒山最后一名弟子,可我师父赠与我的剑尚在,他的意志便与我同在。”
“我并不会感觉到孤独。”
少年的重剑泛着寒光,比这剑的寒光更让人震撼的是他的话语。
字字如刀,刀刀都深深印刻在了万里心中。
“……是我失礼了。”
万里从震撼之中慢慢回过神来,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像你这样的修者,怀有一丝同情都是对你的侮辱。”
“如若有缘能在擂台相遇,到时候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少年头一次有这般热切的想要与人交手的想法。
实力强弱并不是最重要的,万里更想要通过问剑来真切的感知顾惊语的意志。
修者,尤其是剑修。
道心坚固如磐石,是最难能可贵的。
而眼前衣衫褴褛的少年恰好如此。
顾惊语自然感觉得到万里话语里的认真,他起身拱手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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