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离哈珀远点,他肯定和这码子破事儿脱不了干系,警察也在调查他。”迈克尔情绪激动。
“他没有杀任何人!他只是和一个受害者交往过。”莱西辩驳道。
“然后就因此接受了审问,紧接着另一个受害者的尸体就出现在他的房产上?而且那儿还有个警徽。杀死搭档,把警徽扔在自己的房子下面,还真是小事一桩。”
“根本不是小事一桩!你觉得他会把它扔在那里,特意引起警察的注意吗?他又不是个傻子。”
莱西坐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和固执己见的迈克尔面对面坐着。她知道和他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从不让步,哪怕连他自己都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但她也不打算让步,“破事儿”这个懦弱的词更点燃了她的怒火。在她身边,他说粗话时总是要刻意选择更温和的措辞。
就好像她会被那个带脏字的词吓坏似的。
所以在他身边,她反而频频使用这个词。
“你他妈的真该去理理发了。”她看着他的头发说道。“需要我帮你预约吗?”
瘦高个的男人抽离原位,暴躁地沿厨房绕圈。迈克尔个子很高,深色的金发总留得太长,看起来像是个艺术家或诗人。斯斯文文的外表隐藏起了他超乎常人的体力和神秘感,令人想象不到他曾在洛杉矶一伙下流的飙车党里呆过两年。
他大概是她认识的最聪明的人,但同时又尖刻狡猾、莽撞大意。有时这些特征融合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之所以加入飙车党,是因为那时正在写有关飙车经历的系列报道,他想知道登上麦金利峰(1)是何种感觉,于是就动身攀爬。(爬完后宣布这座山根本不值得在寒风里汗流浃背。)他还尝试过铁人三项、空中跳伞和亚马逊河漂流。他向来都把自身安危和皮肉上的小擦小伤置之度外,只关心如何获得脑中问题的答案,或只是为了单纯满足体验新事物的冲动。他曾想参加奔牛节,但莱西设法让他搞错了日期,让他最后根本没赶上节日。整整两周时间,他都没和她讲过一句话。
但莱西并不在意。至少他全身而返。
他们曾是一对恋人,但恋情难以维系。她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传统女性,而他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一个循规蹈矩的男人。他激情太盛,而她需要稳定。他是个黏人的控制狂,但她却努力保持独立。他想保护她免受生活里情绪负担的影响,却不明白这些是她所必须面对的丑恶,她需要证明自己能够独当一面。他们分手前,他发誓会为她改变,但若是如此,他就不再是她所爱的那个激情洋溢的迈克尔了。在她决定分手以后,他消沉了好几个月,销声匿迹,跑去阿拉斯加的捕蟹船上工作,那儿几乎没有女人。他险些丧命,意外从甲板上跌落,在冰冷的白令海里待了二十秒,却又侥幸逃生。
渐渐地,他也终于屈从于朋友关系的设想,成长为一个保护欲很强的兄长。她深爱着他,把他视作家人,哪怕争吵时也亲如兄妹。
莱西知道迈克尔凭直觉已经将杰克·哈珀划入危险分子。杰克不接他的电话,而他的名字又不停出现在每一处与案件有关的地方,这激发了迈克尔作为一个调查记者的无穷好奇。一旦发现疑点,迈克尔会穷追不舍,刺探驱策,直到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曾将恋童癖主教、互联网跟踪狂和俄勒冈监狱视频系统的回扣政策公之于众。
他打开水槽旁的橱柜门,在小药瓶里东翻西找。“你有布洛芬片吗?我的头快痛死了。”
“老样子,在后面。”
她看着他仔细查看着其他瓶子的标签,难道他觉得她不会察觉吗?
“有没有镇痛效果更强的?”
“没有。”她厉声说。“你知道我这儿没有。”她叹了口气。他在乎我。他会这么问,都是因为在乎我。
迈克尔突然动了一下,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换了个话题。
“今天我拿到了苏珊娜的法医初检报告。”
他是怎么拿到的?她本打算拖到明天再看。这个男人在哪儿都有线人。她虽然有些生气,但仍然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你知道,她的身份还没有得到完全证实。”迈克尔说。
莱西摇摇头。“只是没有正式公布罢了,我毫不怀疑那就是她。我已经完成了牙科报告,也有她以前拍的牙片,两者完全吻合。我知道那就是她。他们可能还要再进行一些DNA测试,但连她的母亲都会通过明显的牙科手术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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