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艾凭借自己的死皮赖脸迅速和钟休建立了一起洗澡的友谊。
钟休依旧一副冷漠疏离的样子,对谁都不热络,但对郝艾多了点耐心。
周四晚上化学小测,老师改卷效率很高,周五下午就出了成绩。课代表从办公室出来,抱着一沓卷子走到钟休的座位旁,赞叹道:“钟休好厉害,考这么高,看来宁学霸地位不保啊。”
课代表口中的宁学霸叫宁岳,高一下学期末才转到这个班。他之前一直在竞赛班,一中的教学资源更偏向理科,竞赛班历来是一中的王牌,分为数、理、化、生竞赛班,能进入竞赛班的学生大都参加过省级、国家级竞赛并取得了名次,教课的老师也都经验丰富。一中的重本上线率主要是靠竞赛班带起来的。
一中为了激起学生们的拼搏热情和竞争力,每学期的期中考和期末考成绩出来后都要重新调班,掉出年级前一百的就会被调进平行班。宁岳一直是年级前十,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自己主动来了平行班。
刚开学时老师在班里张贴了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宁岳是第一名,他的分数和班里同学有明显的断层,第二名足足和他差了快一百分。他在班里很受欢迎,学习好而且不摆好学生的架子,不管是谁来问题他都会不厌其烦地给人讲,直到别人听明白为止,晚自习的时候老师也常让他上去给大家讲题。
路法言好奇地凑过去看,“咦,钟休考多少啊?”
他拿过钟休的化学试卷,倒吸了口凉气——钟休考了满分。
“满分啊!牛逼!”
郝艾的视线也转了过来,路法言问他:“你这次考多少?”
“喏。”郝艾把卷子递给他,还行,勉强及格。
接下来的化学课老师讲卷子,讲之前特意表扬了一下钟休,“钟休同学考了满分,很优秀,以他的水平去化竞班绰绰有余。”
同学们纷纷转过头看向钟休,投去钦佩的目光,而他神色一如往常。
临近下课,卷子还有一小半没讲完,郝艾转过头,问:“下了课可以给我讲讲这几道题吗?”
钟休接过他的卷子,看了下用红笔圈出来的题目,点点头:“行。”
钟休讲得仔细,郝艾也听得认真。他发现郝艾挺聪明的,很多错题都是一点就通。偶尔郝艾会嘀咕一句,“原来还有这种解法。”
“这种解法不算稀奇,老师讲过一道类似的变式题。”
“是吗?”
“一看你上课就没听。”钟休拿出化学课本,翻到那一页,密密麻麻的笔记看得郝艾有点眼花,为了区别记忆,他还用了不同颜色的笔。
郝艾边看边说:“字真好看,我要是能写这样的字……”
钟休给他泼冷水:“好看吧,题写不出来,你把字写出花来,老师也不会多给你几分。”
周五下午五点半放假,郝艾家在县城,从学校回家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而且中途还要转车。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家户户已亮起了灯,只有自己家的窗户里还是一片漆黑。
屋里静得可怕,只亮了一盏小灯,孤孤单单的一点亮光,显得周围愈发黑暗。
这是姥爷留下的旧房子,住了很多年,有些年头了。房屋地势偏低又背光,常年阴暗潮湿,有一种发霉的味道。
之前舅舅一家也住在这里,但两年前在市区买了房,想把母亲也接过来住。但舅妈不乐意,老是跟舅舅吵架,舅舅这人对舅妈虽然总是唯唯诺诺的,但却很孝顺,他不放心把母亲一个人丢在这里。
姥姥知道他们会因为自己吵架,也不愿意给他们增加负担,于是铁了心不跟他们住,谁劝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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