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瞳嗤然冷笑,“罪?什么罪?这都是你们对我欲加之罪。难道你真不知道真相是怎样的吗?好吧,就当你真不知道好了,那么由我来告诉你,真相到底是什么!”
她顿一顿后,一口气厉声说下去:“这件事其实很容易想通来龙去脉,警察同志,想把我这当事人蒙在鼓里还真是不容易呢!不过是开始时由严昌石派人混进来骗走我指纹,之后又由他派人来逼迁——他那套逼迁合法手续能办下来,想必走了不少歪门邪道花了不少银子吧,当然,不排除你们从中大力支持他为祖国搞建设的可能性——接着呢,再由他导演一幕自己人趁乱捅伤自己人嫁祸给我的苦情剧,让我再众目睽睽之下得百口莫辩;不只这样,他还一定早和你们这班警务岗位的好兄弟们打过呼,一定要把我罪名坐实、要让我最终必须坐得成牢,好让他在他的女人跟前有面子,我说的对吧,警察先生!”
六五 强男强女之【输了】
许瞳一席话令那警官几乎流下冷汗。
办案这么多年,想阴哪个人说他有罪,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样难办过。这女孩虽然年纪轻轻,可脑子出奇犀利,竟能在短短时间就把事情真相分析得如此准确透彻。此后他一定得要多加小心了,这是一根顶难剃骨头,不容小觑,事情恐怕没有最早时所设想那样乐观容易,一旦她找到可以证明她所说话为真证据,那时他们统统都会遭殃。
许瞳见那警官被自己说得面色铁青,不由嗤一声又笑出来,“从头到尾不过是场苦肉戏而已,那位所谓无辜伤者用不了几天就会出院,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把握好时间,在他还没有出院之前赶紧定我罪,不然他没大碍或者有人来帮我翻案,我可就不能被你们重判了!”
那警官有些气急败坏地恨恨咬牙,“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放肆嫌犯!刀上有你指纹,旁边人都耳闻目睹你叫嚣且伤了人,你居然还能言辞凿凿把罪名都推到别人身上,你年纪轻轻就这样能颠倒是非黑白,简直厚颜无耻,可怜可笑又可叹!”
这一刻许瞳仿佛看到章真瞳附身在眼前警官身上。
她忍不住笑起来,直笑得眼角流出眼泪。
多讽刺,这些话其实该用在他们自己身上才对,却偏偏被他们拿来义正言辞反栽给别人。
她止住笑,看着警官一字字问道:“从一开始你就反复强调,刀上有我指纹,你意思不外是说,如果我是无辜,如果伤人真是别人,为什么刀上会没有其他人指纹呢?警察先生,我不信办案多年您会不知道有这样一种手法——把透明胶布之类粘在手心里,于是别说指纹,就连汗渍体|毛也不会留下一星半点了!”
那警官面色惊变,被抢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此时此刻真真正正地后悔起来,后悔早前太过轻敌,眼前女孩什么都懂,每句话都被她抢在头里说,实在太难对付。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俯身在他身边小声说着什么。
许瞳看到,他面容一下焕发出光彩来。
他点点头对来人低声说一句:“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声音中竟似有着难以隐藏兴奋和喜悦。
然后他转向许瞳,声音洪亮地对她宣布:“许瞳,你刚刚不是信口开河说这不过是一场苦肉计吗?我告诉你,现在你谎言栽赃彻底被拆穿了!那个无辜伤者刚刚已经伤重不治了!如果这是自己人自导自演一出苦肉计,又怎么可能会一出手就下这么狠毒手?”
许瞳闻声不由怔了一下。
那人居然死了。这结果陷她于不义之地。谁会相信她说,是他们自己人没有掌握好力度,这才错手捅死他?
他们只会说:“许瞳,我看你这次还能拿什么样理由狡辩!”
许瞳隐隐有些不安,两天来家人一直没有来看她;道貌岸然警官们却时时来提审她,车轱辘话反复说。
“许瞳,你还是老实认罪吧!凶器上有你指纹,旁观者都看到你同死者激烈争吵过,并且扬言问对方是否活腻;然后他倒在你身上,分开以后身上就中刀,接着送往医院就不治身亡。现在证据确凿,是你害死者送了命,你还是乖乖认罪吧;再说,就算你坚持拒不认罪,可是证据摆在那里,我们一样办得了你!”
许瞳不由冷笑:“既然你们都说了,就算我不认罪,也一样办得了我,那干嘛还要天天审我?吃饱撑吗!随便你们怎么搞好了,我说不说、说什么,其实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剧本严昌石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他们正在按部就班往下演;要说唯一没按戏码来,就是受伤那人竟然意外死掉了。真唏嘘,不过是想演场苦肉戏去陷害一下别人,结果竟演到自己送掉命,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那些审问她人都被她吊儿郎当态度刺激得极为愤慨,“许瞳你严肃点!当这里什么地方?你家还是菜市场!想胡说八道就胡说八道!请好好交代你自己问题,不要蓄意诬蔑人民警察,给自己罪上加罪!”
许瞳现出厌恶和不耐神色,“真奇怪,为什么每个警察都爱骂别人是说胡说八道?其实,你们才比任何人都能胡说八道,编排事实!”
警官们在她这讨到没趣,不禁气咻咻地诅咒她:“简直无药可救!就你这样恶劣态度,必须被重判严惩!!”
两天后,家人终于来看她。
唐壮和杨阳两个人一出现,许瞳立刻呆住。
他们两个人脸上都带着伤,唐壮胳膊上甚至打着石膏。
许瞳声音颤抖起来,眼里涌上了泪,“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受了伤?!是不是严昌石干!唐叔呢?唐叔怎么没来?他也受伤了吗?”
关在看守所里这几天,她从没掉一滴眼泪。可是看到亲人受伤时,她再也忍不住眼底酸意。他们因为她而受伤,她实在觉得内疚与心疼。
唐壮连忙安慰她:“丫头你别这样,爸他没事。确实是姓严那杂碎干;那些人来捣乱时候,爸他刚好在老街坊那里问你被抓走事发经过,那些人只是白砸了金店,爸并没有受伤,就我们俩和麻将馆弟兄们受了点伤。那天我们正在问小途发生什么事,忽然就进来一群人,进馆以后,二话不说,不管见东西还是见人一律动手就砸,下都是重手死手,恨不得把人打残一样!小途那个王八羔子,他他妈当时竟然还告诉那群人去守住后门,别让大伙跑了!弟兄们一听这话全怒了,也不管别人,全都盯住他一个往死里打,想不到他还是一个管事,我们逮着他,那边人就忌讳起来不敢继续动手;大家就拖着他做人质跑出老街,又把他打得半死塞进垃圾桶里,带着爸躲出来了!”
许瞳听唐壮说完,恨得牙根又麻又痒。她眼睛通红,双手紧紧握着拳头,颤声问:“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难道就要由他姓严一手遮天吗!”
唐壮抹了把脸,杨阳接着他话说下去:“这几天大壮和唐叔都不敢回家,一直有人盯着家里和麻将馆,怀里都夹着大片刀,我们也报过警,可是讽刺是,报警以后反而是那群混蛋先找到我们,还好大家机灵跑得快。许瞳,这几天我们不是不想来看你,实在是被盯得太紧了,这里又到处是严昌石人,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许瞳嘴唇已经开始轻轻颤抖,“那你们现在来看我,会不会有危险?”
唐壮说:“别担心,现在没事了!你刚被抓走,杨阳就让小伍赶紧把事情通知郑秘书,由她转告顾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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