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垣本欲先退出,却知道养谦缜密机警,只怕自己一退他就发现了,那时反而更加尴尬,于是索性站住脚咳嗽了声。
养谦本俯身跟琉璃说话,抬头见是了范垣,微微怔忪。
&ldo;四……爷怎么来了这里?&rdo;养谦忙走了出来外间,拱手见礼,&ldo;可是有事?&rdo;
范垣沉吟地看着青年:是啊,他怎么来了这里,难道要说,是来看温纯的画的么?
虽然张莒信上说温纯有内慧,但这丫头自打进府,痴愚之名众人皆知,倒也没看出什么聪慧内敛来。
除了那次她着急追自己的时候,当时她那种眼神……
范垣淡淡道:&ldo;并没别的事,只是来看看令妹好些了不曾。&rdo;
养谦一怔,便想起昨儿琉璃在范垣跟前儿痛哭落泪那一幕,心里只觉着怪异:&ldo;放心,纯儿已经无事了。&rdo;
这会儿范垣索性进了屋里来,养谦本能戒备,几乎把琉璃全挡在身后了。
范垣扫过桌上他们买回来的东西:&ldo;听说今日你们上街去了,逛的可好?&rdo;
人家和颜悦色地问,自然不能无礼,何况范垣身份如此特殊。
养谦便道:&ldo;多劳四爷下问,很好。&rdo;
范垣回头看一眼琉璃,见她站在养谦身后,却也正巧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范垣望着这双黑白明澈的双眸,心中竟然一动,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里沉浮。
温养谦即刻察觉范垣在盯着琉璃,当即眉头微蹙,心下不悦。
&ldo;四爷可还有别的事么?&rdo;养谦含笑问,眼神却是冷冷的,&ldo;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茶也没有一口。实在失礼。&rdo;
范垣收回目光:&ldo;不必了。我这就走了。&rdo;
养谦不露痕迹地笑道:&ldo;四爷身担要职日理万机,以后若是有什么吩咐,自管派人来叫我就是了,绝不敢劳烦亲跑一趟。&rdo;
范垣自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似笑非笑地一牵唇角,不置可否,转身出门去了。
温养谦亲自送他出了门后,才返回屋中,没了别人在场,养谦不再掩饰自己的不快,自顾自哼道:&ldo;他怎么无缘无故来了,倒不像是有什么好事。&rdo;
琉璃正也想范垣绝不会突然上门,闲话几句就走,却不明白他来意是什么。
养谦见她不做声,便又嘱咐:&ldo;纯儿,以后在这府中不可往别处乱走,尤其、尤其是遇见了他,最好就避开些,知道吗?&rdo;
阿纯虽然&ldo;痴愚&rdo;,但相貌偏极灵秀真淳,美玉无瑕,一看就是心底无邪惹人怜惜的孩子。
一来范垣的风评不好,二来上次妹子跟他见了便大哭了场,如今这人又似黄鼠狼给鸡拜年地找了过来,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养谦操着父兄的心,又因妹子的缺陷,便更加爱护百倍,此刻危机感在心底一时泛滥。
百般叮嘱过琉璃后,温养谦才退了出来。
在门口站了站,看一眼这偌大的范府,想尽快搬出去的念头越发犹如雨后春笋,恨不得立刻就带着琉璃跟母亲离开才好。
这天,养谦拐弯抹角地向温姨妈表达了对妹子在府里安全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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