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床,衣物散落在地上,她从中捡起自己的内衣内裤,开始穿衣服。正要扣上内衣的扣子,她的手突然被人捉住,低头一看,是嬉皮笑脸的顾遇。
这么晚了,还回去?顾遇笑着问。
简安格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不能理解他的话。
你想干嘛?让我在你家过夜?
我家比你那舒服多了吧?在我家过夜有什么不好?
别了吧?简安抽出自己的手,继续扣内衣的扣子,您旁边那是您正牌女友的位置,轮不到我哈。
顾遇也没继续去抓她的手,挑起床头的黑色丝睡衣披在身上,侧身躺卧,单手支撑着额头,看着她穿上自己的衣服。
你很在意女友的名分?那我和Melody分手就是了,我们凑一块。
简安这时候正穿上一件白色的衬衫,听到顾遇的话,手指停在了衬衫扣子上。她转过头,挑起那对粗壮的眉毛,特别惊讶地看着他,那双眼好似在说:你有病啊?
但她没骂出口,只是提醒他:远洋后天就回来了。
他们两个一个有女朋友,一个有男朋友,这一晚凑在一起,不过是因为男女朋友出差,为了满足各自的生理所需,俗称:炮友。
她穿上衬衫,从衬衫后拨出自己的长发,养了许多年的长发垂落在后背,他抬手,穿过她的黑发,握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你不想留,那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简安从他的魔爪中拯救出自己的长发,穿上了黑色休闲裤,我乘公交回去。
顾遇皱起了眉:公交站离这有多远,你还得走过去。
还行吧。简安说,你送我回去,一来一去要多少时间?我走过去也要不了多久,当锻炼身体了。她惆怅地捏了一把肚上的肥肉,最近又胖了。
顾遇还是拧紧眉,沉声道:你一个女人,这么晚走在路上不安全。
安啦,简安随意地说,自嘲道,咱们这儿治安不错的,再说我这副尊容,谁看得上我呀?
顾遇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简安都爱这样贬低自己。
她一再拒绝,顾遇便有些恼意:你的样子怎么了?老子刚刚还被你骑,你这话说得好像老子有什么特殊癖好似的。
简安懒懒打了一个哈欠,从床上起来,拿起自己的单肩背包,朝顾遇挥了挥手:咱俩不过是单纯的床上关系而已,跟癖好啥的没关系哈。放心吧,我一个人回去,不会有事的。
她坚持一个人回家,不要他送,顾遇没办法,只能无奈地目送她离开。
她每次都是这样。
每次和他做,做完就走人,也不考虑他的感受,只留下他一个人。搞得他好像是鸭子似的,可鸭子好歹有钱收,他有什么?
有个屁。
门外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现在,家里中只剩下顾遇一个人。按理说,这时候他终于有空欣赏窗边的夜景,可他心头一阵烦闷,哪里来的心情看夜景。
他抬起手臂,搁在额头,闭上眼睛,胸口沉稳地起伏,也不知此时在想些什么。
简安离开顾遇的家,一个人背着包,独自行走在夜晚的道路上。
此时虽已经来到春天的末尾,可这夜还是带着春天的寒意。她裹紧身上的风衣,走了好一段路,才走到了她要乘坐的那路公交车的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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