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大雍发生了一桩大案,震动朝野。
此后,大雍边境烽烟不止,天戎族屡次侵犯中原,大雍西燕缔结两国邦交,和平共处。
付简之作为知情人,很难不去多想,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哪是如此凑巧的?
“圣女可有传来消息?”
付简之紧紧皱眉,面无表情。
“回殿下,圣女暂时无碍,去往比较安全的地方安顿歇脚了。不过……”
左震瞅着付简之的脸色,恭敬道,“圣女似乎已经开始怀疑起是有人想针对昌珉公主,进而害她受惊一场。”
昌珉公主在当年出力不小,成功扳倒了大雍的良将。
要不然,先帝干嘛厚待一个和他非亲非故的宗室女?
而今,昌珉公主重新出山,风头无二,这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通的。
付简之一听此话,当下道,“你去请昌珉公主来一趟,就说本王找她。”
既然源头出现在昌珉公主身上,总要问一问。
况且,付简之也得确认一件事。
左震称是,脚步飞快地出了大门。
室内恢复了平静,付简之将目光投向院外。
明明是新抽的嫩叶,不知为何一夜之间枯萎凋谢。
……
隐族人因无故而来的走水,到底行动受了影响,以至于在京城活动时格外低调。
周佑宸得知后,神色淡淡。
“殿下,乔装改扮的圣女去了西街胭脂铺。”负责跟踪隐族人的罗秉昭兴冲冲跑进来,整张脸红红的,额头沁出汗珠。
廖必胜先倒了杯茶,让罗秉昭润润嗓子,罗秉昭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后,拉起一边的椅凳坐下,眼神隐隐有着兴奋之色。
周佑宸见此便道,“那胭脂铺是隐族的家业吧。”
“是,而且我发现了一件事,”罗秉昭压低声音,“那家胭脂铺有旧人的宝贝在。”
“谁?”
周佑宸的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是晏修的那把宝剑。”罗秉昭颇为狐疑,“晏将军的旧物,为什么流落到西燕了?”
虽然罗秉昭没见过晏修,但晏修的宝剑太过出名,以至于罗秉昭或许认不得晏修本人,却也一定认识晏修的武器。
晏家一门获罪被杀后财产充公,晏修廉洁奉公,不留余财,当初朝廷派人抄家的官员就隐隐察觉出蹊跷,奈何圣旨已下,圣意难违。
晏修只有皇帝赏赐给他的盔甲与论功诏书,这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豪爽仗义,不畏强权,曾经数次为清流正直的臣子说情,秉性耿介高洁。
功勋卓着,却抵不过阴谋诡计,也逃不了君心莫测。
当年的晏修受冤而死时,也不知他心里是否埋怨过他一心效忠的君主,这个问题注定是没有答案了。
“长公主,难道当年……真的是西燕在其中作祟吗?”
罗秉昭对晏修一案有所了解,但也没想过此事会跟西燕扯上关系。
她仔细想想,也是,晏修一死西燕天戎族皆有利可图,的确是有这行为动机。
周佑宸发出一声叹息,“千古奇冤。”
非臣不忠,非君不明,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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