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把我的车钥匙拿来给我。小存,我送你去医院看看。”狄文回头招呼小张。
“真的不用了麦总,我自己去就行了。谢谢你!”我反复说,没有用。狄文倔强起来也是非常惊人的。他使劲地握着我的手腕,我感到了一股疼痛。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走廊里全是天翔的员工,电梯里也有。可不管我怎么说,狄文的手始终攥住我,直到我最后大声喊疼。
“你一定是疯了!”站在停车场,我看看手腕上的红痕,异常恼怒。
“我是疯了!这几个月,你正眼看过我吗?”狄文拉开车门,有些粗暴地把我推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你上车!我们去医院!”
车发动了。我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九点有个业务报告会!”
狄文一打轮,车驶出了停车场:“你倒是对我的日程安排非常清楚。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是关心还是其他目的。”他的声音冰冷。
“我——”本来想解释,可一想没有必要。我拿出手机,拨给小张:“张秘书,麻烦你提前通知参加上午九点周例会的几个副总,麦总上午外出,会议改期,时间另定。谢谢!”
放下电话,发现狄文正看着我。我叹气:“狄文,娶一个有身家的老婆并不能保证你一定成功。如果你继续象现在这样不理智,你在事业上永远不可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狄文的脸转向了正前方:“小存,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挣扎。考虑了这么久,我最终发现,所谓成功的事业和你之间,我宁可自己曾经选择的是你。”
“过去了,一切都发生了,那就不可能再回头了。狄文,我已经爱上了江南了,就象当初爱你一样,而且我们已经开始考虑结婚了。所以,安静地过你自己应该过的生活吧。只要你收收心,踏踏实实,以你的聪明,你会成功的。”我真诚地劝着他。如果再发生几次今天这样的事儿,他和路董事长怎么下台?全天翔都知道他的身份是驸马爷。
“我终于明白——没有你在一边和我共同分享,所谓的成功,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狄文的话让我心头一阵酸楚——何必当初呢?太晚了!更何况,破镜是不可能重圆的,重圆后那道裂纹会永远提醒我们曾经有过的痛。
“狄文,麻烦你,第一人民医院。”我毅然拨通了江南的手机:“江南吗?我今天有些发烧,正坐狄文的车去你那儿,一会儿在一楼挂号处见吧,我想拿点药。”
“要不要紧?感觉温度怎么样?”江南语气有些急:“昨天妈妈还说你穿的有点少,你看——好的,我马上下去,我等你!”
狄文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躲避他的眼睛,把目光投向前方,突然被斜着从另一侧支路突然窜出的一辆微型车吓了一跳:“狄文!小心!拐弯处有车!”对面
一场虚惊后,狄文面色铁青,我的心则在胸口突突乱跳:“你给我闭嘴!专心开车!我不想由于一次感冒演变成车祸身亡!”我正告他。
一直到进了第一医院,他都没有再和我说一句话。我希望他打道回府:“江南会带我看医生的。”可他象没有听到,直接下车,重重地摔上车门,沉着面色跟我进了门诊大楼。
我不理他。爱跟就跟着吧。一眼就看到了江南,站在挂号处排着的队伍边上,正对着大厅的门,穿着白大褂,手插在大褂的口袋里,眼睛正盯着门口过往的人流。
他几乎是同时发现了我和狄文,一脸焦急地冲着我们过来了:“我看看,温度怎么样?”他直接把我拉进他怀里,用手背感觉了一下我的温度:“有点高,我带你去看医生。我已经和内科主任打好招呼了。”
不用吧,一个感冒发烧而已,谁不是看,大不了就是点滴加消炎药嘛,看江南这么着急,我感到身上暖暖的。
江南终于反应过来我身后还有一个。他冲狄文笑了一下:“狄文,谢谢你送绣存过来。今天就不和你多少了,哪天我们找机会再聚吧,”
“不用客气,我一会儿再走。要是小存不需要住院的话,你上班走不开,我可以把她送回去。”狄文知道江南的意思,却执意不走。
我感觉到江南的眉头皱了一下,右眼眉轻微一跳,手习惯性地摸了一下耳朵。而对面,狄文却死死盯住了他这个动作,还有他耳朵上的肉瘤:“江南,我以前还没有留意——你耳朵上的瘤和我的一样呢。”
我连忙拉拉江南:“我们去门诊室吧。先挂号?”
江南一亮手上的挂号本:“刚才已经给你挂好了。快上去吧!”
病毒性感冒造成的高烧。温度三十九度二。
医生给我开了药,建议我直接静脉注射,配合吃药,要多喝水什么的交代了一通。然后这个中年男人笑咪咪地对我说:“什么时候和江南结婚啊?结婚的时候不要忘了我啊!”
我不好意思起来。看看江南,可能是发现问题不大,也放了心,咧嘴开始笑:“张主任,怎么能忘了您呢?那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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