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卑臣接到殿下手谕后立即差人开仓放粮,一边又令府衙将士到各地救济百姓,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那大水汹涌无比,差役虽奋死抵抗,但终究人力有限,加之众将士多来自周边乡里,听闻家中受灾,便痛哭流涕,已无心救灾,竟趁着夜色都逃了出去。”
“卑臣。。。。。。卑臣也是无能为力啊!”
“府库中那些钱粮呢?也能自己跑了不成!”
“这。。。。。。”
“殿下,此事不能全怪吴征上官啊。”
几个县令异口同声的说道。
“水灾来势汹汹,那些逃跑将士知道家中已经无粮可食,便私下里起义,趁乱将府库中钱粮偷走,而府库无人看管,粮食遇到大水后多半已被冲毁,此时再去收拾,也。。。。。。也来不及了啊!”
七殿下听后脑袋里嗡嗡作响,险些摔倒在地上。
周开逸等人听后也只能无奈的叹着气。
“你身为长沙内吏,竟纵容官吏为非作歹,遇到困难便临阵而逃,你自己说,寡人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七殿下气的双手颤抖,指着吴征骂道。
几人听后急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不说。
“吴征啊吴征!你平日里享乐放纵,寡人念你是开国功臣,没有你计较。可你却在紧要关头不堪一击!郡中数万条性命,就要断送在了你手中!”
“卑臣知罪!请殿下开恩啊!”
吴征叩首祈求道。
七殿下异常愤怒,拂袖转过了身去。
萧辰和周开逸急忙跟了过来。
山头上,几个人都面无表情。
“真没想到,情况会这么严重!”
萧辰叹了口气说道。
长沙王萧靖旷耷拉着眼皮,望着山下。
“这已算是寻常状况了,那涪陵郡所属几处县府,有高山百丈,沟壑百余尺,稍遇水患,便捣木毁石,百姓避之不及,存活者不足两成!”
“虽说土着百姓重土安迁,可如今灾民流离失所,我们所行迁移之策,阻力也就小了许多,算是因祸得福吧。”
听长沙王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转机的意思。
“可是京都拨来钱粮,加之荆、湘两地留存粟米,不过十五万石,眼下困难还是没能解决啊!”
七殿下背身立在山头低声说道。
“殿下对此,是如何安排的呢?”
萧辰问道。
“我已经修书给九弟、十弟,并托韦将军差人送去粟米五万石,让他们尽力保护好自己郡县内百姓,至于偏远小县,只有我亲自去了。”
“殿下,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萧辰上前一步。
“你直说吧。”
“各个郡府中有太守、县衙里有令、丞,就连乡村里也有里长小吏,殿下为何事事都要亲历亲为呢?”
七殿下听后摇头苦笑,周开逸也满脸无奈。
萧辰皱了皱眉:“难道贪腐怠工的局面如此不堪吗?”
“这还是其次,你是有所不知啊!”
七殿下望着山下说道。
“按照官级品轶,虽同为太守,但其岁轶参差不齐。就拿这长沙郡来说,乃是下上之品,他吴征虽为内吏,却行太守之职,故而岁轶依制不过三百匹,而府衙中小吏不过百人,其中又多为白直,本就没有俸禄。而临湘县属于下中小县,县令岁轶不过六十匹,小吏不过三十人,多为乡里恶霸,朝廷之所以让他们到县衙当值,也是出于无奈,无非是便于用律令束缚着他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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