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先祖为了不使战火殃及黎民百姓,将皇位拱手让与尉迟氏,甘愿俯首称臣。可后来,到底还是有十五万将士白白丧命。沈氏…唉…或许一开始便错了。
“朕心已决,不必再劝!”
“沈庭秋何日入京?”袁温孤退下后,尉迟暄召宋诚问道。
“沈侯爷在江宁府扫尾,较袁大人晚一日出发,估计此时差不多到了津洲府,这一半日便能回京了。”宋诚将方才皇上与袁大人的一番话,尽数听到了心里,思忖着应对之策。
“准备动手吧!”尉迟暄下了决心。
他不灭沈家,只是要重新建立一个能为他所用的永靖侯府。沈宴川在北境为将、沈宴和参加科举入仕、沈宴潍在工部,还有沈明娇…他将沈氏置之死地而后生,用这些人,重新打磨一个由他一手扶持的沈家。而不是现在这个,名声煊赫,被百姓称为启明星的沈家。
星辰怎敢与日月争辉…
“皇上!皇上三思啊!”向来对皇上言听计从的宋诚,跪地磕头死谏。“还有懿主子…皇上如此,会伤了懿主子的心啊!”皇上早在派沈侯爷下江南时,便着手布置此事了。他本以为这些日子过去,皇上会看在懿主子的情面取消布置,却低估了君主之心的狠绝。
“她不会知道的…”尉迟暄看着宋诚,眼含警告。
他先是尉迟氏的君主,再是她沈明娇的有情人。他宠着她,却绝不许沈家威胁尉迟氏的皇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今日欠她的…他日后会用另一种方式偿还的。
……
六抬轿辇停在祥庆宫门前,庄修仪盛气凌人站在门口。“给本宫开门。”声色淡漠,颐指气使。
“给修仪主子请安!”侍卫满脸为难道:“愉昭媛在禁足,没有皇上旨意…”
“皇上只说不许她出来,可有说过不让本宫进去?”庄修仪怒目而视,倔强倨傲道:“本宫可是皇上的表姐,你也敢拦?”
“奴才不敢!只是…”
“你是痛痛快快给本宫开门,相安无事…”庄修仪见侍卫的立刀沾到了她的裙角,嫌恶地退开半步,轻世傲物道:“若是本宫等下请皇上过来,这事便不好了了!”
“奴才该死!”阖宫皆知,皇上对于这个表姐修仪向来是敬重有加,放人进去看着点就是了,何必惹麻烦。“修仪主子只能一人进去,不然…奴才这颗脑袋不要也不敢放旁人进去的!”
“啰嗦…开门!”
庄修仪一人进了祥庆宫,见枯枝败叶满园,茅封草长,嗤笑得意道:“活该!”
喜悦遂心者为愉,皇上登基时,竟然赐了这样一个好封号给这个贱人。她这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毒害圣躬这样足以满门抄斩的大罪,皇上醒来后竟然只让她禁足废供于祥庆宫内。难不成…皇上是不舍得她?
“妹妹来了…”推开门,愉昭媛端坐在茶几旁,淡然闲适,不见半分窘迫颓废。
“你这个毒害皇上的贱人!”庄修仪见她并未因受困而落魄,气焰熏天拿起愉昭媛手边的茶盏用力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夏天都过去了,妹妹火气还是这么大。”愉昭媛见她气怒,愈发喜笑盈腮,重重的咬着妹妹两个字。阴阳怪气道:“妹妹喝茶…”抬手,茶盏距离庄修仪一寸停住,指尖倾斜,热茶尽数倒在了她的绣鞋上。
“你这个毒妇!竟敢搓磨本宫!”庄修仪瞠目欲烈,巴掌挥手便朝着愉昭媛的脸面袭去。
啪!愉昭媛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抬起狠命对着庄修仪便是一耳光,声音清脆声响过方才茶盏落地的声音。
“都说了,火气不要这样大。”愉昭媛放手甩开她,好整以暇欣赏着她的脸颊,故作姿态笑道:“前些日子妹妹挨了慧妃一巴掌,如今…倒是成双成对了!”
“妹妹敬酒不吃,便要吃罚酒。打又打不过我…”愉昭媛抬脚踢了踢地上的茶盏碎片,问她:“说吧!来这儿做什么?”
“谁指使你胆敢伤害皇上的!”庄修仪吃了亏,也不欲再动手,心浮气盛道。
“是皇上让妹妹来审我的?”愉昭媛句句踩在她的痛处,挑眉道:“恐怕不是吧…皇上怕是了碧霄宫的门朝哪边开都不记得了!难为妹妹巴巴地过来…讨人嫌。”
“我是皇上的表姐!是自家人!自然要替皇上查清何人要加害于他!”庄修仪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大义凌然。
“真有趣儿!”愉昭媛闻言朗声大笑,似是在笑她痴心,挑衅道:“既是自家人,如今母仪天下的人…怎么不是你呢?”
“你…”庄修仪气结。
“与其在这和我空费口舌,庄妹妹不如想想…如何除了皇后娘娘肚子里的那块金疙瘩!那可是…未来的储君呐!”
“你在说什么!”庄修仪瞬间脸色变得惨白,矢口否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走吧!”愉昭媛厌烦地挥挥手,懒怠道:“除非皇上亲自来审我,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庄修仪竹篮打水一场空,负气离开。
“懿妃娘娘的墙角…可听够了?”愉昭媛见人走远了,对着后窗道。
“皇后之位,本该是她的。”愉昭媛也不招呼从身后进来的沈明娇,若无其事瞟了眼近旁的水钟,饶有兴致同她说起了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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