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样式,又看看明尘手里那套,发现是一样的。
可自己穿的分明是山殷压箱底的旧衣。
想起那些隔三差五就会送到自己手上的肉串,容尊者很快便明白过来。
他垂下眼眸,没吭声,只是接过那套衣物,换掉了沾血的外衣。
“你的呢?”
他突然问道。
明尘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容昭在问什么,眼神不由柔软了几分:“我没有带替换的衣物,不碍事。你在这里歇一会儿,吃点东西,我去找曲复一趟,很快回来。”
他正要走,忽觉袖子一沉。
容昭拽住了他的衣袖。
“为什么要来赏梅宴?”
容昭没有看他,垂着眸子,目光落在那血迹斑斑的雪色袖子上,“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的语气并不生硬,没有多少质问的意思,只是一贯的清冷,似乎真的只是久别重逢,两人之间也从未有过什么龃龉。
容尊者也不想的。
……
…………
紫衣仙君被轰出去的刹那,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欺辱自己的人当场付出了代价,不需要隐忍,也不用再以麻木掩藏起伤痛和委屈、惶惶不可终日,囿于暗无天日的恨意,鲜血淋漓地往上爬。
有人在保护自己。
这人是明尘。
意识到这一点后,容昭心里升腾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轻飘飘的,像被柔软的浮云包裹住。
他被明尘搂在怀里,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事想问,千头万绪,脑海里乱得像一锅粥,各种念头争先恐后地咕嘟咕嘟冒泡。
最后却只说道:“你才是狗。”
……
明尘没有生气,像温柔而深邃的海,不会因为一粒小石子而泛起波澜,只有一浪又一浪舒缓的波涛。
甚至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把他带回了客寝。
容尊者觉得很没面子。
冷落也好,出走也好,拒而不见也好,只要重新回到明尘身边,就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没有责备,没有争吵,像一块茸茸的厚毯子,扑上去只会让人涌起舒适的困意。
可他又觉得这样很好,不需要任何担心,总有一个能回去的地方。
虽然这个地方可能不是那么的尽善尽美。
……
总之,先问上一问。容昭盯着手里脏兮兮的雪色衣袖,心想。
如果真的有其他被挑中的废仙,那就杀掉;若是明尘还要继续找废仙,就给他喂两粒药,最后一粒藏起来,用以威胁,把人牢牢地捏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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