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者大声叫好:“对啊!老前辈,小的也算出来了,你便是东方朔,东方大人!”
远处的焦延寿听到是东方朔,便急忙将剑一扔,跑上前来,跪下拜见:“徒孙焦延寿拜见东方师祖、东方大人!”
京房见到自己的师傅如此,更是将小棍扔下一地,伏地而拜:“老前辈,小的京房拜见祖师太爷爷东方大人!”
孟晖不知所措地走了过来,想了一想,也拜到:“小人孟晖,系孟喜之子,参见家父之师东方大人。”
东方朔吃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果然是你们三个,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焦延寿答道:“东方大人!我与京房奉师傅之命,去鲁国接师母和孟晖贤弟。不料师母身体欠佳,不便同往,我们只接了孟晖贤弟一道去了长安。到了长安,师傅已随皇上和您去了朔方。京房算了一卦,说师傅他又去了高句丽,遇凶成灾,于是我们三个急速赶赴高句丽去。”
东方朔真想说出孟喜遇难的真情,可话到嘴边,又犹豫了起来。“你们要去高句丽,怎么又到了这里?”
焦延寿说:“大人!只因京房又算一卦,说我们将在大河之西遇到贵人。而孟晖贤弟见离广川不远,非要到那里去见董仲舒不可,所以耽误了时间。”
东方朔纳闷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要见董仲舒?董仲舒几年前便去济南郡中养老了,难道你们不知道?”
孟晖心有愧疚地说:“东方大人,小人自小笃信儒学,对董仲舒顶礼膜拜,虽听说过董仲舒在济南郡的事,但既已走到此地,还是想看看董家故里。没想到,为此却丢了坐骑。”
东方朔问道:“孟晖,难道你就不想问问,你的父亲到底是凶是吉么?”
孟晖更是不知所措:“这个……”
东方朔迟疑了一下,将面孔转向京房:“京房,既然你的卦象很准,为什么不再算上一卦?”
京房只好实话实说:“祖师爷爷,晚辈暗地里算过一卦,卦象不佳,于是便没敢给我师傅和师叔说。”
焦延寿惊讶起来:“什么?京房,你为什么不告诉师傅?”
京房答道:“师傅,您对师祖如此情深,还有师叔在此,徒弟恐怕算得不准,让你们枉受惊吓,所以就没说。”
孟晖大为吃惊:“京房,你说,我父亲他会怎样?”
京房摇摇头:“师叔,祖师有所不测,我要是说了,你可要挺住啊……”
孟晖不解:“什么?要我挺住?”
东方朔却是吃了一惊:“京房,你算到什么,就说出来吧!”
京房看了师傅和孟晖一眼,然后嗫嚅地说:“师傅,师叔,我半个月前便算了一卦,说师祖在高句丽,已经惨遭不测,身首异处了……”
焦延寿大叫一声:“师傅!”叫完之后,竟然昏倒于地。
孟晖却不以为然:“京房,你胡说什么!你没见到我的父亲,怎么能如此信口开河,你以为你是谁!延寿兄,延寿兄!”
东方朔此时有些心酸,也有些惊奇。他问道:“孟晖,难道你不信京房的这一卦?”
孟晖却说:“东方大人,这都是道家的胡说八道!《论语》云:”子不语怪力鬼神‘。我才不信这一套呢!“
东方朔哦然:“孟晖,若你父亲真的惨遭不测呢?”
孟晖大惊:“东方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方朔欲言又止。他看到京房扶起了焦延寿,便向孟晖问道:“孟晖,你对你的父亲,真的不太关心么?”
孟晖露出悲愤的样子:“东方大人,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孝悌之道,从来都是儒家所信奉的!我的父亲虽然在我三岁时就离家从军,从此父子未曾想见,我也听说,他已弃儒学道,与我的信仰背道而驰,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啊!”
焦延寿此时已醒了过来,他从地下抬起头来:“东方大人,师祖大人,您快说说,我师傅到底怎么样了?”
东方朔摇了摇头。“延寿,你师傅孟喜他……他……”
孟晖这才吃惊起来:“东方大人,难道我父亲真的……”
东方朔点点头。“你父亲为了给皇上找到汉江,建立汉城,在高句丽南边的一个小城里,身首异处……”
焦延寿大叫一声:“师傅!”他又一次昏了过去。
孟晖看了看焦延寿一眼,也大叫一声:“父亲!”然后他也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京房对着左边大叫:“师傅!”又对着右边大叫:“师叔!”
东方朔看了看地下的三人,不禁眉头紧蹙起来。
平原津上,河水汹涌。一个老艄公撑着一条不大的渡船,从对岸划了过来。快到岸边时,老艄公将船放慢,看了看岸上有四个人,便叫道:“喂,你们四个人,三匹马,一次渡不了,得分两拨儿!要么先过四匹人,要么再过三个马!”
东方朔本来想笑,可此时却笑不出声来。他对焦延寿说:“延寿,过了平原津,便是我的老家。既然孟晖一定要去高句丽寻找他父亲的骸骨,你们就陪他去吧。你们没必要渡河。”
焦延寿点点头:“这样也好。师祖,我们只有两匹马了,我想把京房给您留下,我与孟喜贤弟二人去高句丽,师祖以为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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