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能吃了郑玉衡,却可以让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相对。
郑玉衡对于女子的衣衫本来就不如她熟悉,何况董灵鹫动作极轻巧,让他一时惊诧,下意识地先拢合衣衫——拢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啊,他这次来不就是要爬床的吗?这时候为什么要怕,檀娘这么主动相待,不说千载难逢,也是近几次没有的景象了……这不是正中下怀吗?他反倒慌什么?
郑玉衡说服了自己,缓缓松开手指,迎着她考究审视的目光,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半晌才别扭地解释道:“……我是,不趁人之危。”
董灵鹫道:“你还是觉得我醉了?”
郑玉衡沉默片刻,嘀咕道:“醉了的人才说自己没醉,自称不胜酒力的都是装醉。”
董灵鹫闻言便笑,抱着他玩笑道:“小娘子,如此聪慧,你这么处心积虑地相陪,不就是为了在这张凤榻上,与我共享鱼水之欢的么?如今时机一到,你怎么反而像块木头。”
这每一个字眼他都听得懂,但组合到一起在董灵鹫嘴里说出来,就让人觉得精神恍惚,怀疑是不是真的。
但温香软玉在前,郑玉衡看了看她,还是没骨气地不挣扎,顺着董灵鹫的手指示意,与她一同倒在床褥上,衣衫未尽褪,彼此相拥。
董灵鹫低下头,撑在上方看他,然后略微低首,轻声道:“不说勾引放肆,也得有些手段吧?”
郑玉衡哪里知道什么叫“有些手段”?
董灵鹫见他发呆,也不为难,只笑笑说:“木头美人,算我怕了你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落在对方内衫上的琵琶扣上,却没去除,只是绕着扣结转了两周,轻微至极,不亚于隔靴搔痒。
如此动作,根本解不到“痒”处,只能拱火罢了。
郑玉衡盯着她的手,神情早就有些不对劲了,他不好意思穿着宫装动情,便覆过她的手,自己扯下琵琶扣。
内衫落下,董灵鹫的视线又上下梭巡一周,指着他的身体道:“虽不曼妙,但也不算五大三粗,难以入目了。”
郑玉衡已经确定她醉了,扶额不语,没办法跟她争辩,刚压了压,可一跟她视线相触,还是有点儿气不过,面红耳赤地辩驳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曼妙?”
“面如银盘,腰比飞燕,丰若玉环……”董灵鹫竟然真的跟他计较起来。
“这世上没那种人物,”郑玉衡没好气地道,“比例不协,必然丑陋。”
董灵鹫深思起来,喃喃道:“有理……”
她随后便道:“既然如此,我便只要小娘子一人。”
郑玉衡不知道她究竟醉到什么程度,是越惹越不对劲,还是存了几分有意逗弄他的心思,饶是如此,他听闻此言,还是心中微动,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道:“檀娘只要我一人,可知道我是谁?不如叫名字吧。”
“钧之。”她从容应对。
郑玉衡:“……”她到底是不是清醒的啊?
董灵鹫叫了名字,然后又扯下残留在他身上的宫装裙摆,正要品评,忽而又沉默,郑玉衡不明所以,随后听她私语道:“我的心肝儿,你这下半截长得很是突出,与众不同,我得仔细看看。”
郑玉衡两眼一黑,差点一口气没续上来,他再也忍耐不下去了,顿时翻过身来,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将什么乱七八糟的宫绦、内衫、小衣,全都一股脑儿地扔到一旁,气势汹汹地道:“你醉了,闭上眼睡觉。”
董灵鹫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我真的醉了吗?”
“那当然……”郑玉衡话语一顿,狐疑地看着她。
下一瞬,董灵鹫压着他的后脑摁下来,封住他的唇。郑玉衡仓促不及,几乎缓不过气来,尔后感觉到她慢悠悠地松开,在耳畔道:“你觉得是就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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