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郑时朗这个惜字如金的状态秦霁渊不能说陌生,但就算说的话再少,也够秦霁渊听出他惜字如金的理由了。
他明明没处可说话,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索性不想了,等会看见他了再好好盘问盘问。坦白说,秦霁渊太想看见他了,大概这就是所谓小别胜新婚,秦霁渊现在的状态就像饿了三天的老虎,恨不得直接扑到郑时朗身上。
郑时朗向来守时,只是他那副样子秦霁渊有些不敢认了。才这么三五天的时间,整个人就瘦脱相了,哪怕特地挑了一件显气色的衣服,还是盖不住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透露出的苍白。郑时朗看起来没有什么精力,此时几乎是强打着精神:“秦少爷就非得占用我这可怜的睡眠时间来看戏吗?”
秦霁渊皱着眉,看起来比郑时朗还严肃一些:“谁把你虐待成这样,你这是熬夜能熬出来的?”
“连轴转,几天没合眼了,这个状态正常。”郑时朗咳了两声,“秦少爷只有这点事的话,大可以随便找个人陪,就不必折腾我了。”
“你声音怎么了?你加班写个稿总不至于把嗓子都弄哑吧。你自己要不要听听看连轴转写下个月的稿有多离谱,你平时加的班还不够多?你这种状态就像……”
“就像命不久矣。”郑时朗帮他接了上去,“秦少爷要是没事,就去舞场跳跳舞,进大世界听听戏,何苦浪费时间盘问我。”
“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算了,看在今天你是寿星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先进去吧,戏要开唱了。”秦霁渊下意识去牵他的手,被对方躲开。这才让他注意到郑时朗手上的绷带,还有手心的那抹红。
他真不是被什么人报复了吗?
生日快乐
大世界里早就坐满了人,还好秦霁渊早早订了个视角不错的包厢。他订包厢时是真打算好好听戏的,没想到等来一个形容枯槁的郑时朗。哪里还有一点看戏的心情,那点目光都粘在郑时朗身上了。
太多疑问,多到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也不知道哪个对方才会回答。斟酌许久,只说出来几个字。
“寿星,生日快乐。二十七岁有什么愿望?”
郑时朗还真的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不知道对方又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
“我听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只是听说,因为郑时朗从来不过生日。
“话是这样,郑主编也可以不说出来,心里想着就好。”秦霁渊想把他拉过来,又不知该往哪里使力,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几处伤,于是自己坐了过去,“但是如果郑主编愿意告诉我的话,那我也可以和老天爷商量一下,让他装作没看见你把愿望说出来了。”
郑时朗还想躲,然而已经避无可避:“我这个人没什么追求,我希望……我希望霁渊可以一直平安顺遂。”
“就这样?”
“就这样。”
台上已经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今天来的可是名角,那唱腔那身段都是一等一的。郑时朗一向对这样的艺术颇有兴趣,今天竟然也听不进,眼皮一碰就撑着脑袋睡着了。秦霁渊知道睡着的郑时朗碰不得,不然他那点少得可怜的觉又要没了。对方这一睡终于给了自己好好观察对方的时间。
他现在不相信郑时朗说的一个字,从“只是梦”到“加班”,都只是为了掩盖一个事实。他到底答应了覃净屿什么,几天不见就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秦霁渊想到那些有关人体实验的传闻,一时后背发凉,冷汗都出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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