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是这宅子主人,那管的也怕是太宽了点吧?你住得,我就住不得?”
对方说话没好气,江陵自也不必客气。
推开房门,也懒得多理会,就往那座椅上躺下。
黄狗也跟着进门,蜷在一旁。
那书生走开了几步,见江陵如此,忽又说了句:“你若不走,便别后悔。最后好心提醒你,到了晚上若听有人问你是谁,你就回答是【赶脚的】,若问其他问题,你统统不要回答。也不要开门,听与不听,随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江陵却是笑了,
听他这意思,这晚上莫非还有查房的?
所谓【赶脚的】,乃是行商跑货之人,也作【跑腿的】,商贾之家通常都会养着这么一些人。
躺在椅子上的他,本欲小憩一会儿,却没料,躺着躺着睡意自来,不自觉就睡了过去。
夜色至深,凉风忽起,刮得祝家庄四处呼呼作响。
摆动的树叶,从烂窗户灌进来的凉风,两相交鸣,分外嘈杂。
也不知到了何时辰,半梦半醒间,江陵听到了狗吠。
他敲了敲桌子,示意大黄别叫。
黄狗也的确很通人性,被他一喊,当即住口。
然,它虽不叫,却绷着身子站在房内,尾巴夹在后腿之间,目光望着破烂的窗户洞,一眨不眨。
咚咚!!
忽然,有人敲门了。
敲的,正是他的房门。
江陵睡得正深,以为是那书生,便不想理会。置若未闻。
可那人又敲了几下,还说了句话——“里面住的,是谁呀?”
声音沙哑而老迈,像是个年过六旬的太婆子。
江陵听着不是书生在敲门,这才微微睁了下眼,第一反应本想开门去招呼。但也想起那书生提醒之言。
心道:难道这里有很多人住?
大半夜还带窜门的?
便就答了一句:“赶脚的。”
门外人顿了会,又问:“是赶脚的啊,那你见到我孙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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