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色倏然亮了起来:“翼儿是说……”
二皇子淡淡的道:“现在说还早,只是苏小姐似乎有点眉毛,所以翼儿还请皇奶奶成全!”
太后微微沉凝:“待哀家好好想想!”皇子正妃,非同小可,即使他贵为太后,也需慎重。
当然了,以太后之尊,若是非要坚持,也不是不可,凭着太后的脾气,真要想成了此事,皇帝也无法可想,不过倒霉的人肯定不少,估计人头要掉了一地:太子之怒,伏尸百万,皇帝不敢拿他老娘怎样,自然要找些人出气了。
二皇子听了太后的话后,挣扎着起身,却因为动作过大,而拉扯道身上的伤口,鲜血就那样渗出来,惊得太后脸色瞬间白了起来,怒声:“翼儿,你这是干什么?”
“皇奶奶,翼儿未曾求过你什么,但这次翼儿求皇奶奶随了翼儿的心愿,善待苏小姐。”说着,二皇子又咳嗽了几声,虚弱的身子,越发显得虚弱,脸面上苍白一片。
“正妃?”太后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直视着眼前青年年轻却苍白的侧脸上:“侧妃还是可以商量的,只是正妃,你父皇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
“皇奶奶,翼儿这身子骨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何苦再害人了,就苏小姐吧!”窗外窜入的夕阳,打在俊逸的青年的身上,折射出异常的飘忽气息,太后尊贵的凤目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带着无人能解的沉痛,却转瞬间恢复正常。
太后沉思片刻,轻轻皱眉,长长一叹:“商贾之女若想为正妃,是需要点助力的,虽说那苏小姐是相府的娇客,会点医术,但女子贵娴,若是能有什么出色的才华,哀家都也可以在你父皇面前说得起嘴来。”
二皇子心下一喜,面上却未表露丝毫,想也不想便低声答道:“皇奶奶,您的赏雪宴会不是要举行了吗?若是趁着此次的机会让父皇和众人知道苏姑娘虽然出身商贾之家,却才华洋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您到时在赏个恩典,是不是就不需要皇奶奶再多费神了。”
太后目光微闪,眉头展平,轻声道:“你倒是对她有信心。”太后停顿了一下:“若是她真能技压群芳,皇奶奶倒是就腆着这张老脸,与你父皇说道,说道。”
二皇子这次弯着身子,规规矩矩给太后行礼:“翼儿谢皇奶奶成全。”
他越是慎重,太后就越清楚他对无忧的上心,他不说,不言,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皇奶奶不是一个喜欢别人多话的人,更别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吵闹不休,他强调的不是他对无忧的喜爱,而是无忧对他的作用——可以为他治病。
在太后的心中怕也只有这一点才是她看重的,或许为了这一点,太后可以退上一退,而提起无忧的才气,也不过是为了太后找一个台阶下,既然她需要找一个理由向皇帝开口,他自然要为太后准备好,倒不是二皇子对无忧的才气有多了解,而是他知道太后的赏雪宴,谁好谁坏,还不是太后的一句话,所以他才出了这么个主意。
这就是皇家,什么都要看看对方有什么用,值不值那个价,皇家的每一个位子都是有价的,能出的起价钱才能上那个位子,不过他的这一刀应该也能付出那个价了吧:从清华殿带出无忧倒还不需要他自残,他不过是借此机会定下婚事,顺便留在宫里养伤,解解心中的疑惑:清华殿里的秘密似乎不少。
太后和二皇子闲聊了几句,见他眉眼之间渐渐的显露出疲惫之色,心知他需要休息了,所以带着一干的宫女离开。
二皇子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目中流露出淡淡的思索,直到太后的身影消失在二道殿门的屏风后面,才慢慢地收回自己的视线,闭上双目,默默转动着思绪,脸上逐渐变得莫测起来。
既不是太后面前镇定中带些忧虑的模样,也没有面对无忧时露出的多变淡然,一双清亮的眼睛此时却深不见底。
他微微勾起唇角,轻轻的几乎呢喃:“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母妃,欠我们的,翼儿会一点一滴的讨回来,害过您的人,害过我的人,翼儿一个都不会放过,即使拖着这残破的身子,我也要为你讨回公道……母妃……这只是开始……谁也不能阻挡我复仇的脚步……就是头上的那位也不可以……”
一种无奈和凄凉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只是累了无忧!”
想到无忧,想到最后他们或许要经历的痛,胸腔里像是有柄最尖利的尖刀在那里缓缓剜着,汩汩流出滚烫的血,硬生生逼得他仿若落进无望的深渊,客户四他不想就这样放弃,他已经置身冰冷的深渊太久了,一点阳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就想要紧紧地抓住,再也不想放手。
他想起记忆中的那份温暖,眼中掠过一抹清晰可见的柔软,随即又恢复了那仿若大海般深不见底的颜色。
他对自己想要什么,从来都很清楚,即使最后,那结果或许是他不能承受,但是他却还是要和老天争一争。
清华殿
“可恶!”
宫贵妃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片片的碎片闪着荧光。
宫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气息,即使到处都是伺候的宫女,太监,却无人开口劝上一句:因为太多的经验告诉他们,谁开口了,宫贵妃的怒火就会波及到谁,他们还爱惜项上的脑袋,谁也不想做那个不长眼的人。
众人跪了一地,屏住气低着头,这时二道的屏风外传来低沉的男声:“母妃。”
机灵的宫女,立刻收拾殿上的碎片,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慢慢地推出殿外。
宫贵妃吸了吸气,挥手让众人退了下去:“谦儿,你来了。”
三皇子瞧了宫贵妃一眼,语气有些埋怨:“母妃,你今日何必招惹那苏无忧?”三皇子想到苏无忧三个字,头就隐隐作痛。
“招惹?一个商贾之女,还需要本宫招惹?”宫贵妃一声冷笑:“谦儿,若是这苏无忧不除,我怕傲天的心就散了。”
宫贵妃想到宫傲天,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她那个不成材的侄子竟然为了这么个女人,至血海深仇不顾,为她耗尽了心神,上次为了她唆使无恨对付苏无忧之事,竟然和她大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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