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她做什么,只怕她会真的深陷下去……
天,那后果……
无忧不敢想了,屏住自己的呼吸,紧紧地闭上眼睛,调整越来越快的呼吸,直到心跳渐渐的恢复正常,她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抬头看了夜空中的月亮,眼里闪过一丝挣扎,然后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暗叹了一声:真是杞人忧天!
三皇子之事,只是她的猜测,做不了准,何况三皇子或许根本就没想过对她做什么,她何必自己吓自己?
无忧将心神从三皇子的身上转移了开来,而是用心的细想日后宫家那边会有的动作,这不但关系到她的生死,同样对无虑,无悔,以及相府,都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她和他们是一体的。
无忧又坐在窗前,良久,心中也有了一番打算,只是不够放心,无忧仔仔细细的又想了一遍,轻叹一声,悠悠收回对着明月的视线,将方才的满腹心事和轻愁悄悄收起,转身,深呼吸了一下,踏入内室,无忧的床,很宽大,是她重生之后重新布置的,放在房间的中央,方便她可以从四面跳下来,无忧常常会做到前世死亡的噩梦,她极端的没有安全感,当杜鹃那个丫头问她为何如此的时候,她只是苦笑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她也不能说,怕吓死了她的丫头们。
无忧的床上铺着床极大的白色绡绸锦被,边角用深浅的绿色绣着盛开的牡丹,花开富贵,一直垂到了地面上,整个房间显得素雅而舒适。
无忧斜躺在床上,并没有睡去,云黛已经外出回来:“小姐,老爷的屋子今晚很热闹,老爷今天又魔障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而五姨娘在老爷的房里骂了一个晚上,还没停下来。”
“热闹好呀!”
无忧微哼一声,眼眸还带出一丝惬意时的微懒,白色纱缕包裹着她的身躯,与身下白色锦被融为一体,掩映去明媚的曲线。
无忧轻哼了一句之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而身边的丫头也知道无忧的心情并不好,没有人心情会好的,身体的疼痛比不上心里的疼痛,被自己的亲人算计,就是再冷漠淡然的人都会痛。
无忧今日将文氏和苏启明放在一个屋子里,就已经预料到现在的光景,这两个人不是喜欢斗吗?不是喜欢算计吗?
成,怎么不成?她就好心的成全他们,将他们放在一起,好好的斗个过瘾,算计个过瘾。
无忧前世的所求,不过是一家人平安又幸福的生活,守着自己爱恋的男子,过着平淡的生活,现在这依旧是她心中最大的奢求,不过目前她最想做的却是守护好身边的亲人,让人不敢随意的欺辱他们,想要拥有自卫和反击的能力。
无忧看的清楚,想的明白,这世间总有一些人,妄想主宰别人的生命,而她这只小蝼蚁的命运似乎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她一次次逃避或是反抗,只会引来更多的磨难。
她逃避了贵妃娘娘的懿旨,不但她要逃到千里之外,母亲,弟妹都还要躲避在相府;她学会了反抗,打进了苏家,母亲却还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她想要回苏府复仇,却差点死在文氏的手里……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不够强大。
无忧心中的底线已经被人一再践踏,不管她是退缩还是逃避,她都是深切的明白,她已经被推入到风尖浪口,如何还谈什么安定和幸福,这是自欺欺人的话,她不说,也不信。
无忧深信,如果想要避灾免祸,只有真正的强大起来,才能达到避灾免祸的目的,才能保护自己所珍惜的和忠重视的。
无忧咬了咬牙,她不想再躲在相府的背后,任相府为她遮风避雨,相爷已经老了,大舅舅,小舅舅应付朝廷的纷争已经很累了,她不能再给他们添乱了,她引起来的事端,由她自己去解决。
无忧的这番想法,或许在别人看来很不可思议,让人觉得可笑而不可信,但是无忧连番历经险境地和生死,心中有着一颗成熟坚韧和不屈之心的她,此刻,脸上却带着令人信服的肃穆和坚定,只怕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她的想法有丝毫不对的地方。
几个丫头的目光落在眼前人儿的脸上,满目的白色映衬着少女丝毫不带美感的容颜,但一双美眸丝毫不损半死的坚毅,窗外的月色也不如她眼底皎洁。
这样的一双眼睛,让她们的心里的细微烦躁都沉淀了下来:小姐行事自有主张。
无忱瞧见了丫头们的注目,敛了心神,对她们一笑,此时杜鹃端了药进来,云黛忙帮无忧的身后靠上软垫,红袖将盖在无忧身上的锦被拉了点下来,绿如接过杜鹃手中的汤药,一下下的喂入无忧的口中,杜鹃还不时的辅以甜汤,若是忽略身子和手指的疼痛,这日子还真的的挺不错的,当然若是不用吃苦药当然就更好了:别看无忧号称女神医,其实和天下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不爱吃苦药。
无忧吃了药,扬起头乖乖地让云黛给她擦净嘴巴,心道她的丫头们可都温柔体贴地惊人,她可真是个幸运的主子。
这样闲着,心情也好上了一点,闭上双目,渐渐地沉入睡梦,将满目的心思掩在睡梦之下。
无忧的床前放着杆仿佛弯着腰一样的落地灯架,上面挂着盏圆圆的红色纱灯,灯下面垂着长长的流苏,此刻红色的光芒笼罩在无忧的脸色,几缕头发松散开嫩黄的枕套上,为她添了一份慵懒,只是眉眼间的忧愁坏了她淡然的睡姿,是什么样的心事,在睡梦中还缠绕着她?
谁知道此时,门外忽然想起知音的声音:“大小姐睡了没有?”
无忧谁的迷迷糊糊中,听得云黛回答:“大小姐刚刚睡下,知音妹妹可有什么事不成?”
“六少爷让婢子将这送给大小姐,说是对大小姐的手有妙用。”
无忧此时睡意已经消了,听得这话,也就起了身,无忧走出内室,瞧见知音正捧着一只雕花锦盒站着,她让云黛接了过来,轻轻刺扭开,就闻到一股幽香飘来,无忧眉头一喜,这应该是紫玉高,接骨生肌,还有助于睡眠,可是珍品中的珍品,今日周老神医还对着她说,要想法子找到这东西,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是周老神医送来的吗?”无忧轻挑起眉,问道。
这可是一定要搞清楚的事情,这紫玉膏可不是寻常的东西,若是别人所送,她还真的没法子接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不是可靠的人送的东西,她还真的不敢用,今日之事,闹得江州城满城皆知,虽然她没有被害妄想症,但是前世的经历告诉她,做事多长个心眼总归是不坏,她可不想以身试险了,虽然她的身边时时刻刻都存在着危险。
“是,是周老神医让人交给六少爷的。”
无忧一笑,也就不再多做怀疑,周老神医可比她还担心她这手废了,那他的衣钵可就没人继承了,要知道大凡有点真本事的人,到了晚年,最担心的不是生老病死,而是后继无人,周老神医见到无忧的手后,差点气的晕了过去,所以他寻药的积极性,空前高涨,连夜送来紫玉膏也不是不可能。
云黛送了知音出门,无忧便急不可待的让红袖将那药膏挖了一些涂抹在她手指伤处,滑而不腻的膏休,带着通体的清透,还蕴含着淡淡的香气,吸入心肺,不大一会儿无忧就感觉困意涌上。
翌日醒来,已经是午后时光,通体舒畅,浑身神清气爽,手指间的疼痛也少了几分,更觉得这紫玉膏是难得的好东西。
而云黛也很高兴的回报了一件大好消息:苏启明带着他的两房妾室去了温州,陪同的还有他最宠爱的儿子,和他曾经最信任的车夫,这消息让无忧的心情好到不能再好,知道周老神医亲自来苏府为她换药时,她脸上的笑意都没有离去。
“咦!”为无忧扯了白布后的周老神医,一阵惊讶:“丫头,你是不是偷用了什么好东西?”无忧的手指伤处的症状缓解了很多,出乎周老神医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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