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催促杜兴说说那个大油的事。
杜兴没瞒着,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那个大油姓问(读音作wēn),叫问天,这名气听着就霸气,而他还有个外号,叫东北锤王,用的武器就是一把铜头小锤,不管对方多强多厉害,只要遇到他,遇到那把锤子,想讨到好是绝不可能的。
这个锤王入狱的原因是他用锤子把十多个汉子全打残废了,动机不明,在入狱当天还放出狠话,就要当北山监狱的老大,当时有不少大油不服,但挑战后下场全是腿折胳膊断。
我听到这儿又问,杜兴跟他挑战没有?
杜兴点点头,不过他比较滑头,没把事办的那么绝,他俩只是点到即止的比试一下,按他的评价,锤王的身手在自己之上。
虽说我没见过锤王这个人,但光凭介绍我觉得这是个热血汉子,既然杜兴能被刘千手提出来招安了,那为何不把这锤王要来给警局卖命呢?
杜兴猜到我的想法,这次他笑了,只是看架势,还稍微有点嘲讽的意思。
他说,“那个锤王很变态的,不可能接受招安的,他在入狱前有个怪癖,有句老话叫吃什么补什么,他就奔着这话去了,专吃猴脑,甚至听说还吃过人脑,而且他认为政府把他抓住关牢子,就是对他不公。如果判他二十年,他出去会杀成年人,如果判他无期徒刑,等他减刑出去后,杀不动成年人了,就会到幼儿园杀孩子,反正是对社会死心了,早晚有一天要疯狂报复的。”
这饭馆里的室温不高,但我却觉得自己浑身冒汗,不得不说,锤王的变态让我想到了一个词,杀人狂魔。
我是真搞不懂既然他这么凶恶,为何上头不立刻把他处死呢,留着他早晚是个祸害。
事情不仅如此,杜兴又爆了一个猛料出来,“几个月前,那锤王越狱了,号称零越狱的戈壁监狱也被蒙上了一次耻辱。”
我联系这前前后后,想到了一个可能,“大油,你不会说那纸人的脸像那锤王问天吧?”
杜兴点点头,还特意指着左脸颊,“锤王这里长了三颗痣,品字形分布,那纸人的脸还有本田车的纹身,都印了这个,我想这貌似不是巧合。”
我有点晕乎的感觉,这绝不是因为喝酒的原因,原本看似就很诡异的行尸案,现在牵扯出来的东西更多了。
我跟杜兴说个建议,明天我俩一起跟刘千手好好说说这事,让这刘邋遢别啥事都不管了,如果说这行尸案真的超乎了我们二探组能处理的范围,他也该往上头好好反应一番才对。
杜兴说行,事就这么定了。我俩又举杯,想把最后一杯酒干了,结束饭局回家睡觉。
但还没等我俩喝上,这饭馆就突然的传来几声砰砰的枪响。
这让我心都紧绷起来,心说一定有凶案发生了。我和杜兴互相看了一眼,别看喝的都有点大,但一同起身,快速的往饭馆外冲去。
杜兴倒没什么,我这几步跑的直斜歪。
整个饭馆里也有点砸锅,很多客人都上来一股好奇心,想出去看看。我望着这些人心里就来气,心说遇到好事你们出去看看行,这都开火了,你们还想凑热闹,真嫌自己命长了是不?
我堵在门口摆着手,吼了一句,说自己是警察,让他们都稳着点,别出屋。
等我和杜兴出去后,远处还开来两辆警车,嗡嗡的鸣着笛,直奔一个居民楼冲去。
这就办案风格,我一下想到了一探组,为何每次他们抓人,都要这么张扬才行呢?
杜兴拽着我往那边赶,还没等我俩走几步呢,意外又来了。
这居民楼的三楼,有户人家的窗户突然被推开了,更诡异的是,突然间,一股股白烟从里面冒出来,在夜空中不住扩散至消失不见。
这不是那种着火的烟,显得很白腻,就好像是种雾气一样,我一下想到了幽灵,心里还被吓的直突突,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怪现象。
两辆警车全停到单元门那,算是把出路封死,紧接着着,这两辆车的八个人全握着手枪冲了上去。
我没搞明白咋回事,但杜兴却看明白了,他跟我说,“李峰,准备帮忙吧。”
我心说开玩笑呢?我俩都喝成这德行了,就是俗称的酒蒙子,想帮忙也力不从心吧?
杜兴真敢玩狠的,他说完还弓着身子,扣起喉,哇哇的吐上了,合着今晚吃的好东西,全被他这么糟蹋了。
我也知道这是目前为止,想醒酒的最好办法,可我以前试过扣喉,除了让自己恶心干呕,根本就吐不出来。
杜兴吐完一抹嘴,又当先往那边跑。
我一合计得了,自己吐不出来就别吐了,捧着肚子跟上去吧,到时能帮多大忙就帮多大忙。
我以为八个警员带着枪,不会有多大危险呢,但我错了,突然间,那楼道里传来了密集的枪声,最后还哄得一声响。
这响声让我想起了炸药,我心里突突一下,心说这到底摊上啥事了,难道遇到恐怖分子了?
不过这响声也给我和杜兴提了个醒,我俩不敢冒然上楼,反倒躲在警车后面观望。
我隐隐能听到楼道里的叫嚷声,貌似还有撞门的声音,而就在这时,三楼那股白烟没了,又有两个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说他俩是怪人,主要指他俩浑身上下的颜色,他俩一身白,就跟那传说中的鬼怪一样。
其中一个人身手真好,顺着窗户往下跳,不过他没傻兮兮的直接跳下来,毕竟是三楼,这高度会摔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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