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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之板了板脸:“我是不是说过,棋要好好下,作业也要好好做?”
他至今觉得,像自己那样早早结束校园生活,一心投入围棋,太可惜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另一种生活,自然也没有过选择的权利。
除非杨聪像当年的庭见秋一样,想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否则,谢砚之和她父母的观点一样,不同意杨聪过早放弃学业。
反正杨聪身边九段如云,她又遗传仇嘉铭的好天赋,就算在学校里上课,棋院的功课也从不落下。
杨聪似乎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了:“燕子叔叔,我打算参加明年的定段赛。”
谢砚之默然,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我知道了。”
杨聪两眼一亮。
“……但你还是不能做文盲,知道吗?基础常识总得有吧?”
他想起杨聪之前在他家背英语单词,把Buddha,念作“布的哈”,就两眼一黑。
问她难道不知道h不发音吗,她一脸委屈,说是爸爸教的。
“叔叔叔叔我一定好好学习,你就救我这一次,帮我签个名,行不行,求你了!”杨聪从书包里掏出一张揉皱的数学卷子。
50分。
谢砚之深吸一口气。
乐观的人看见半杯水,会想到什么?
还有半杯水。
对,至少她还有一半的分。
离及格已经很近了,努努力就能上良好……
“满分一百五。”杨聪小声。
“……”
杨聪急了:“叔叔叔叔救救我!!”
谢砚之严肃:“你知道我这辈子都在什么东西上签过名吗?”
上万元的棋盘,世界冠军奖杯,印了江陵长玫应援口号的T恤。
从来没有签过只拿了三分之一分数的试卷。
杨聪快哭了:“叔,我拿这个卷子回家,我妈要骂死我。”
杨惠子的嘴,不像言宜歌这么脏,以一种文明的方式,字字剜心。
犹记得二十多年前,她在世界女子邀请赛上,骂穿了仇嘉铭厚如城墙的心理防线。
“叔,你不疼我,你总爱惜你兄弟老仇吧!可怜的老仇,每次我挨骂,他都陪着!老仇啊老仇,女儿不孝……”她开始装哭。
谢砚之是真的见识过,杨惠子在家训女儿,墙角,一大一小,罚站了两个,动作如出一辙,委委屈屈抱着脑袋。
杨聪吃定谢砚之心软,软磨硬泡,谢砚之终于妥协:“没有下次了。”
“肯定没有下次了!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杨聪笑时特别像妈妈,两枚圆眼弯成月牙儿,甜滋滋的,让人险些忘记这丫头的一肚子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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