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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远超过六人份的菜上完了,只见江陵队六名棋手都没怎么吃,言宜歌又把元天宇叫来:
“服务员,打包。”
元天宇:“……”
一切忙完,元天宇一个人蹲在角落郁闷,言宜歌还特意绕到他身边,快活补刀:“真好吃,下次还来。”
元天宇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咬牙切齿:“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
毛壶冰忙完,坐到他们桌边,解释为什么元天宇会出现在这里。
她元旦离家之后,元修明就再也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次消息,只有元天宇,每到饭点,都用消息轰炸她,格式极为统一:
妈妈,我想吃XXXX。
她一概没有回复。
元天宇想的不是她,是她的功能。
她认真反思,一直以来,她让元修明主持儿子的教育工作,自己只负责照料一家人的饮食起居,大错特错。如今儿子教育成这个样子,她也有疏失。
几个月下来,元天宇在聊天框里,把全国菜系点了一遍。
元修明被拘捕后,元天宇遭逢家变,却没有可以倚赖的人,变本加厉地缠着毛壶冰,想吃这个想吃那个,一日三餐变五餐,凌晨还在想夜宵。
终于,毛壶冰烦不胜烦,把陈妈小炒的菜单拍给他:
“想吃可以,来我们店里,照这个价钱给。”
又补一句:
“还有,你这辈子吃的菜,都照这个单子,把钱算清楚了,补给我。”
第二天,元天宇就按照菜单右下角的店铺地址,摸了过来,进门就大喊妈妈。
毛壶冰做了半辈子家庭妇女,终于走上社会,才半年多,就体会了一把何为社会性死亡。
陈妈还打趣她:“你儿子是妈宝?”
毛壶冰叹气:“他是爸宝。他爸进去了,他还想做宝宝,只能做妈宝了。”
陈妈倒吸一口凉气:“小毛,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毛壶冰:“?”
“你要是有点什么事,他岂不是要赖上我这个舅妈?!”
新晋妈宝兼潜在的舅妈宝元天宇,困惑地看向脸色复杂地说着悄悄话的两位长辈。
毛壶冰和陈妈私语完,又转向元天宇:“你知道我在和你爸准备离婚的事吗?”
“知道,妈,我跟你。”元天宇反应很快,像在来的路上就排练了很多遍。
“你都快三十了,没有什么跟不跟的。”毛壶冰神态不变,又问,“但如果你爸没有出事,你会选他,对不对?”
元天宇神情一滞。
他确实很难想象自己主动离开他自幼生存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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