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已经意识到会被清理出局了啊?”萧良微微一笑,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但对你的种植场,兴趣真的不大。在东洲想要搞大规模的灵芝种植,克服重金属富集还是有相当难度的。”
“那你过来,是想着好好欣赏一下我们的下场喽?”张健冷声问道。
张斐丽好奇的打量张健两眼,不明白他此时为何对萧良有怨气。
“我这次都放了朱金奇、袁桐他们一马,我有必要专门来看你的好戏吗?又或者说,你在背后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我的事?”萧良平静的看着此时也就三十五六岁的张健,问道。
“……”张健沉默不语,他发现自己真没有在萧良面前咄咄逼人说话的资格。
“我下午过来看工厂的生产情况,闲来无聊,想从这里进山看看,却是第一次看你们种植场的情况,”萧良说道,“看来你在这里,还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啊。”
除了室内种植灵芝的大棚外,种植场内还圈出一些地方种植蔬菜、果树,挖了鱼塘,养殖鸡、山羊、梅花鹿。
之前的办公以及他弟弟一家带父母居住的地方比较简陋,就是几栋平房。
沈君鹏、孙仰军出资入股嘉乐时,希望更大比例持股,一度有些僵持不下。
张健当时正为肖裕军的死心有余悸,个人额外转让了一部分股份。
那次转让,张健实际拿到手只有五百万,就专门拿出两百万,照着原早就有的打算,在种植场内开工新建一座占地六七亩的大院子,用作接待以及家人居住,还进一步扩大了鱼塘,仿佛一座小湖泊,改造了庭园,种了不少名贵树木。
之前的几栋平房统统改为种植场的办公区与菌种培育室,他弟弟一家以及他父母刚刚搬进新的院子里。
张健拿钱建院子时,完全没有想到嘉乐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爆发这么大的危机,院子还是以办公用房的名义挂在种植场的名下——没有这个名义,他也没有办法在种植地附近单独搞块地建家人居住的院子。
“……”张健心情沉重的看了萧良一眼,无法确定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嘲讽,还是有别的意味在。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即将被清理出局,但新建的院子要怎么处理?
院子是以种植场办公、仓储所需的名义建的,就算沈君鹏、孙仰军他们顾念旧情,同意将院子所在的这一小块区域单独划给他,但他要保证院子能“合法”存在,就需要紧挨院子另租百十亩面积的种植用地。
要不然就是非法占用农地建房。
这个节骨眼,他可不敢指望溪口镇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最好的方式,就是沈君鹏、孙仰军他们能顾念旧情,将种植场都出售给他。
这样院子能保住,他弟弟一家也不用另寻生计,他也有一个落脚地。
问题是,可能吗?
又或者,什么都别掺和了,他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折腾下来,手里还落下四百万。
在这个年代,有这么一笔财富,只要离开东洲,换任何一个地方,不指望东山再起,但这辈子过得很滋润是没问题的,张健也有信心将弟弟一家的生活,也能安排好。
“是不是想来想去,心有不甘啊?这里明明一切都应该属于你的,”
萧良笑着问道,
“自己也明明一退再退,这些人没有道理在这个关头还不留一点余地啊,但又怕闹翻脸,真就没有余地了。是啊,换谁处在你此时的位置上,都会感到头疼的。彻底放弃吧,手里多少也有些积蓄,这辈子做个小富家翁没有什么问题,但心里怎么都会有些不甘心。要说不放弃,跟周健齐这些人凑到一起去,再找那些人拼个鱼死网破,胜算实在太小,到头来很可能一无所有……”
“小萧总什么意思,能否说得更明白一些,”张健无力的说道,“这段时间够让人精疲力竭了,实在没有脑子想太多的事情。”
“嘉乐也好,鸿臣也好,后面会怎么折腾,我不想关心,也没有精力关注太多,但我不想有些人的触手再伸到溪口或云社来,”
萧良平静的看着张健说道,
“你嘛,出资拓宽了这条土路,还给村里捐钱修了小学,逢年过节能拿三五千块钱买些油粮送给村里老人,多少能做些顾及面子上的事。所以,你拿回种植园,大家和和气气的做个邻居,我还是乐意的。你先试着谈谈吧,实在不行,我可以出面帮你说一两句话!”
张健这枚棋要用好,首先得保证他要留在东洲,要不然一切都是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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