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公主的身份不谈,她算是弃妇,二婚却有这么多人争抢,自然没一个是真心喜欢她,只是因为她的身份罢了。
这有些侮辱人,被人如同青楼头牌一样的满堂争抢,未晚的脸色自然不太好看。
韩子矶也沉了脸,偏生这一堂的人都是不好直接开口训斥的。人家国家小是小,也是有尊严的,也是不可以被小看的,否则你就等着蚂蚁咬死象吧。
千秋看着自家老爹身后那人,越看越觉得那人气质不凡,一张脸却很是陌生,不像是什么贵胄。此时大堂里吵成一团,笑的笑,争的争,这人脸色却不太好看,一双眼睛就紧紧盯着…
嗯?盯着未晚?
千秋眨眨眼,看向未晚和裴禀天。
未晚是冷着脸沉默,裴禀天犹豫片刻,却是起身道:“皇上。”
他的声音洪亮,瞬间压过这满堂的麻雀,大殿里都一时安静。
韩子矶看着他:“裴爱卿想说什么?”
“臣方才听各国陛下所言,都是适婚年纪,想迎娶升国公主。臣虽无盖世功勋,却也仰慕公主温柔贤惠。若是在场的人都有机会,不知皇上可否愿意也给臣一个机会?”
千秋忍不住在纱帘后头叫好,这才是真男人,懂得为未晚解围。未晚如今自然是不能再随意与谁联姻了,要销售也是内部销售,其余人都靠边站吧!
帝王欣慰地笑了笑,嘴里很自然地答应了好,心里却在想,裴禀天是不是有点傻?这是国会,来的一般就只有皇亲国戚,各国使臣,他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楚越都退出去了,他却被留下一起参加?
未晚怔愣地看了裴禀天一眼,后者暗自给她打了手势,示意她稍安勿躁。
“嫁人自然得嫁自己喜欢的人。”千秋在帘子后头打量了众人半天,终于开口道:“升国公主承蒙大家厚爱,心意是领了,但是决定还是让她自己下吧。”
皇后娘娘突然开口,众人一时都没回过神,这才想起那帐子里头还有个人。
姬老爹背后站着的人也往这边看了一眼,千秋眼神一亮,开口道:“再说,未晚刚刚与吴国皇帝和离,现在谈论婚嫁,吴国陛下还在场呢,听见了总是有些不好。”
此话一出,大殿里一片哗然,连韩子矶都震惊地回头看了一眼。
未晚皱眉,下意识地往吴国席位那边看,却见使臣背后站着的护卫幽幽地道:“皇后娘娘为何能看出孤的身份?”
还真在?千秋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蒙的啊!”
司徒锦:“……”
这情况发生得太突然,本来绝对不会来参加这次国会的吴国陛下,竟然化妆成护卫随行?
韩子矶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吴国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作何不光明正大地来,非要伪装而行?”
司徒锦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他只是打算来看看的,没想着能被谁识破身份。刚刚大晋皇后突然说那么一句话,他还以为她是掌握了证据证明他是吴国皇帝,等会抵死不认,撕破脸有些难看,还不如大大方方站出来。
结果被这娘娘给坑了。
他悔恨之余,却也有些庆幸。有了身份,他便可以说话了,总比一直当个装聋作哑的侍卫强。
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姬老爹也恭敬地起来让座,司徒锦坐了下来,朝韩子矶拱手道:“大晋陛下别在意,孤只是一时玩心,故而假扮侍卫。也是想看看在孤不在的时候,各国陛下会说什么话。”
其余人都有些缓不过神,刚刚跟未晚求婚的几个国家的使臣都连忙垂下了头,心里默念他看不见我一百遍。
“这样说来,吴国陛下还是在试探我们大家?”韩子矶挑眉:“如今吴晋正值战乱,陛下还将盟友往外推,似乎不太好吧?”
司徒锦低头:“谈不上试探,只是觉得好玩罢了。孤虽然现在与陛下是对立的立场,但是抛却国家,孤还是希望能与陛下为兄弟之好,没有其他的心思。”
未晚的脸色从司徒锦开口说话开始就不太好,此时更是有些苍白,一言不发地望着桌面,不抬头看他半眼。
“紧张?”旁边的裴禀天轻声问了她一句。
未晚轻轻摇头,自嘲道:“是难堪吧。”
她想过会再如何与他见面,要么是战场对立,要么是成败已成定局。可是不曾想他这次竟然会来,而且是在旁边看她被那么多人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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