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师傅撇撇嘴,小声说道,“中专、大学都有兽医专业,地委还有专门的兽医培训班,然后呢?”
陈凡眨眨眼,不明所以。
刘师傅嘿嘿一笑,“我也不怕跟你明说,我们这里推荐上大学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从推荐上学开始到现在,再往前算十几年,也没有一个读兽医的。
第二个,就算县里有读兽医出来的,也都进了县里面当干部、坐办公室,谁乐意到公社兽医站来?”
顿了一下,他又叹着气说道,
“要说完全没有肯到基层来的好医生也不对,无论是治人的还是治牲口的,都有,但是那要看运气。
我们南湖公社就是属于运气一般的那种。
为什么是运气一般,而不是运气不好?
因为我们南湖公社的兽医站,还有几个老家伙在,他们除了以前跟师父学的一套草药治病的方法之外,每年还会到县里去上培训班,所以我们这里已经算是有人、而且水平不低。
有些地方啊,整个公社才一两个兽医,还是个半吊子,那才叫运气差。
不过呢,我们这里的老师傅去县里培训班学到的东西,也无非就是有哪些新药、能治什么病,然后照方抓药,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治得好就治,治不好就完球。
”
说完之后,他指了指陈凡手里的书,“这些东西都是县里的兽医培训班发下来的,他们拿回来以后就放在资料室里面,基本上没动过。
不是他们不想看,是他们连字都认不全,怎么看?”
说了一大通,刘师傅突然反应过来,指着书问道,“是不是里面有治病的方法?”
陈凡点点头,“我看了3本,小马的病跟急性肠胃炎描述的很像。
”
刘师傅瞪大眼睛,“能不能治?”
陈凡笑了笑,“只要有药,应该没问题。
”
书里都已经写明了用什么药,剂量怎么控制,只要照方抓药就行,太简单了。
刘师傅当即就招手,“走走,我们去兽医站,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药。
”
老人家跟牲口打了一辈子交道,抽鞭子的时候毫不含糊,但是看到牲口生了病,也心疼得很。
尤其这还是一匹难得的好马,巴不得赶紧把它治好。
陈凡也不迟疑,将书本收拾妥当,连同其他东西都放在刘师傅的板车上,这辆车只拉小马,然后自己坐一边,让姜丽丽坐另一边,赶着驴儿跟在刘师傅身后,往镇上走去。
一路上跟熟人、管理处的人挥手打招呼,两人出了集市口的大场坪,便进了胜利南街。
赶着车到十字路口,右拐往东,这时陈凡才发现,这里果然是镇上的“商业街”,难怪叫建设路。
距离十字路口不到20米,就有一间灰不溜秋的供销社门市部。
没有显眼的招牌、没有把货物摆到门外的占道经营,除了临街的整面都是敞开的、里面“冂”字形的货柜,以及门头上白底黑字的“供销社门市部”,几乎跟隔壁左右的民居没有任何区别。
跟供销社隔着三间屋子的是新华书店,陈凡看了一眼,决定明天就过来扫书。
书店的对面有家国营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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