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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听见了声音闯进来,只看见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掩面悲泣。
“姑娘。”她叫了一声,盛知春恍若未闻,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叹了口气,皱起眉头求助似的看向身后的荣华和魏昭,两人也眉头紧锁,从外面走进来。
盛知春此时已逐渐平复了心绪,仰起头来,眼圈红红的,十分惹人爱怜。
荣华无奈,措辞着开口:“你,你这是做什么,若是叫哥哥瞧见了又要说我欺负你……”
“他去哪儿了?”盛知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将她未竟的话打断。
荣华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半个字。
她转头瞥了魏昭一眼,这个小动作却被盛知春捕捉到,她立刻看向魏昭,近乎哀求地问着:“他去哪儿了?”
魏昭垂在身侧的手指捏成拳,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来:“你别担心,侯爷他只是去上朝,不久就会回来的。”
“你胡说!倘若只是上朝,又怎么会把我骗到这个地方来!”她指着房间里和侯府完全不同的陈设,声泪俱下。
众人一时无言,却见盛知春朝前扑了一下,从床上滚落在地上,魏昭想要上前搀扶,却又想到男女大防,一时间愣在原地。
荣华连忙上前一步,将盛知春扶起来,还不忘瞪了魏昭一眼:“这个时候还纠结什么礼法!”
谁知盛知春一把推开荣华,拼命上前扯住魏昭的衣袍,形似疯妇:“能不能让我去寻他?他有危险,我是他的妻子,需得在他身边!”
她哭得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会动容。可魏昭只闭了闭眼,狠下心来将她手中的衣袍扯出,只丢下一句“不可”,便拔腿出了房间。
荣华转过头去,抹掉腮边的泪珠,叹了口气,将盛知春抱在怀中安慰着:“你放心吧,哥哥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窗外又飘起了雪,盛知春止住了哭声,借着荣华的力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边。
“马上就是除夕了,侯爷也马上就回来了,咱们得多备些东西,要守岁呢!”
荣华喉头一哽,险些又落下泪来,只好硬着头皮说:“说的是,我这就让底下人去备。”
盛知春没再说话。她背对着荣华站在窗前,单薄的身子拢在衣袍之中,愈发瘦削。
近日宫中发生了几件大事。
先是雍帝宫宴之后忽而风邪入体,无法早朝,再是五皇子赵承佑的府邸走水,府上一干人等全部葬身火海。
齐贵妃一党把控朝政,竟在没有即位诏书的情况下,把持着刚刚出生不久的七皇子,稳坐太后宝座,垂帘听政起来。
朝臣不肯听命,齐贵妃便命金甲卫当廷杖杀了两位谏议大夫,血流成河。
一时间,雍朝朝堂内外人人自危,皆称赵家江山已改姓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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